“恼我了？”

“唔。”

孙清远哂笑一声，道：“乡试会试你我都是不相高低，殿试还没过，如何就胡叫起来了，我倒感觉最后的状元会是你。”

冯长生的手伸进了她的衣衿里，在她背后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束胸带子的一端，他的手指工致地将结解开，笑道：“早上不戳穿你就是想现在罚你的。”

冯长生嗯了一声，拥戴道：“她就是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你都雅。”

芜芜嗤笑一声：“本来二爷也是会顾及别人颜面的，我倒是第一次晓得。”

“不舒畅么？”冯长生见她神采勉强，有些迷惑。芜芜暗自深吸一口气，倒是挑眉看了他一眼，继而笑着摇点头，冯长生便也没有再说甚么。

“本来你才晓得。”

冯长生转头看她，唇角一抹魅惑神采：“你如果晓得了各中启事，我也会日日想着要杀你。”

芜芜清算了一下衣服，先下了车，而后伸手去扶冯长生。冯长生看了一眼她小而纤细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握住，手指在她掌心悄悄一挠才松了手。芜芜啐了一口，倒是不动声色跟在了冯永存亡后。

两人相互恭维一番，孙清远才瞥见了中间的芜芜，因而又想起起初在门口的古怪感受，忍不住细心一打量，发明竟是个女子，只是除此以外却也没有甚么古怪之处，因而笑道：“你是冯兄的‘小厮’吧。”

芜芜一愣，接着倒是一笑，问：“莫非这关玉梅晓得二爷的甚么奥妙不成？”

才至门口便有一个披麻带孝的男人迎了出来，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朗目剑眉，身材颀长，非常热忱地迎上来：“冯兄能来，我心中感激非常，如果梅儿泉下有知，也定会非常打动的。”

“孙清远当初入书院读书之时便一心长进，常日为人又哑忍谨慎，对关益更是尊敬有加，关益不知其心也是普通的，至于关玉梅是否死不瞑目谁又晓得呢。”他说完，俄然低头看着芜芜，声音里压抑着威胁：“我昨晚不是不准你来，你如何又不听话的来了。”

冯长生的手俄然抚上了芜芜的屁股，带着奖惩意味狠狠地一掐：“我不是顾及孙清远的颜面，而是顾及关玉梅这个死人的颜面。”

“二爷如何老是传闻传闻，还让不让人有点奥妙了。”她责怪一声，倒是解释道：“我第一次来孙府那里认路，不谨慎走到了那边，有些猎奇关玉梅的长相便去看了一眼。”

世人都循声找去，却见一面有悲戚之色的中年男人踉踉跄跄往这边走，口中不断喊着关玉梅的名字，及近了棺材前立时泪如雨下。此人恰是关玉梅的父亲，他年近四十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却在风烛残年之时落空了这个独一的女儿，他如何能不悲哀，如何能不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