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要殿试了，你千万不要为了这事用心，不然她走得也不心安。”胡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倒是顿时就袒护了下去。孙清远又说了些关玉梅生前之事，言语当中溢满了记念伤感之情，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就落下泪来。

“不舒畅么？”冯长生见她神采勉强，有些迷惑。芜芜暗自深吸一口气，倒是挑眉看了他一眼，继而笑着摇点头，冯长生便也没有再说甚么。

这时却有孙家的下人来找芜芜，说是冯长生要走了，让她去门口等着。因而她对孙、胡二人福身一礼，道：“我家二爷在唤我了，我先走了。”

孙清远哂笑一声，道：“乡试会试你我都是不相高低，殿试还没过，如何就胡叫起来了，我倒感觉最后的状元会是你。”

“二爷你坏，堂堂一名爷老是恐吓我有甚么意义！”她嗔怒瞪他一眼，倒是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二爷说这关玉梅是如何死的？真是孙清远害死的么？”

此人也是关益的门生，芜芜也是熟谙的，因而摇点头道：“我是冯家的人。”

“没话说了。”

“你没事吧？”胡良见她愣住，却不知她是为甚么愣住：“你是身材不舒畅吧？是孙府的人？”

他固然是如许说，但是说完便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世人又是一顿好劝才止住了。及走至冯长生面前，冯长生便也说些保重身材等安抚之语，不过都是客气罢了。关益现在还病着，又经如此一番大哀思，精力已经是支撑不住了，孙清远向世人告罪亲身送了他归去。

才至门口便有一个披麻带孝的男人迎了出来，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朗目剑眉，身材颀长，非常热忱地迎上来：“冯兄能来，我心中感激非常，如果梅儿泉下有知，也定会非常打动的。”

刚一进门便瞥见一副杉木棺材停在廊下，又见有几个和尚坐在廊下诵经超度，场面倒是做得很足。适逢也有几个孙清远的同窗老友刚到，又见冯长生也来了，因而都迎上来，免不了一番酬酢虚礼。倒是这时，忽闻一人悲哀之声传来：“玉梅啊！玉梅啊！”

“二爷这是如何说的，如何还和这关玉梅也扯上干系了？先前不还说和她没有甚么友情么？”

胡良却不答她的话，只是专注打量着棺内的女子，胸口起起伏伏，面色沉痛非常。关玉梅生前曾与胡良稀有面之缘，印象中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两人之间并无过量的交集，却不知现在他为何是如此一副模样。

又说现在来这里的人有很多都是关益的门生，见他如此都心觉不忍，上前劝住了，那孙清远更是哭得悲伤非常，跪在关益面前自责道：“千错万错都是清远的错，我不该带梅儿去坐船，也不该该没看好她，今后清远必然好好奉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