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耀祖面色稳定,没有任何反应。到了花厅,瞥过老婆、儿媳和两个儿子,落座后道:“再如许闹下去,家里这日子也不消过了,本日有甚么话,都摆到明面上吧。老四,你先说,想要如何。”
天子望着楚王,眸色深沉,“诽谤一个女子的明净,无事生非――这是谁教你的下作手腕?江夏王么?”
在外的四名保护回声而入。
崔振点头,“如此,我也得去宫里一趟。”
无尘称是,旋即扬声道:“来人!”
杨氏却已急得、怕得要哭了,她上前两步,对崔振道:“四爷,妾身可否请太医……不,请大夫来为五爷看看伤势?再有,我这就将娘送回家庙。”
三小我你一言我一语,让崔耀祖的火气腾一下燃烧起来。他大声叮咛小厮:“取二两□□过来!”随即对上崔夫人的视野,“这般不知轻重的宗妇,要来何用?几时轮到你威胁我了?你想死,我成全便是!”他又看一眼杨氏,“你容不得别人,崔家也容不得你这类不知好歹鼓动夫君肇事的货品!”停一停,他沉声道,“回房去等休书!”
楚王这会儿实在是狼狈至极:面上有清楚的巴掌印子,嘴角有鲜血,下巴和胸前衣衿上则有玄色污痕。
“无妨,我就不坐了。”韩越霖笑着瞥一眼楚王,“你如何想起用这类体例整治人的?”
韩越霖走进花厅的时候,看到楚王的模样,讶然发笑。
天子也不瞒她,照实说了。
夏泊涛闻音知雅,当即道:“那就是下官偏听偏信了,下官告别。”
保护们正不知所措,听得她的话,便有了台阶,齐宣称是。
“杨氏留下。”崔振语气平平,“夫为妻纲、孝敬婆婆――她做得不错,内宅没她可不可。”
崔振就笑,“总不能明打明地让他死在府里,只好想想别的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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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听楚王与崔振各自报告原委以后,态度利落到了近乎对付的境地:崔振以下犯上,闭门思过三日;楚王固然被冲犯,到底是有错在先,今后行事要三思而后行。
“说来听听。”
天子让她坐到身边,直言道:“有件事,我要用你的名头去办。”
“客气了。”
天子道:“你抽暇去见一见蓝氏,做做文章,最好是给她个县主或郡主的封号。别的,下一道旨意,为她与崔振赐婚。”
崔振不予理睬,只是闲闲地张望着保护把砚台里的汁液灌进楚王嘴里。
“这倒不必。小事罢了,岂敢让皇上费心。”楚王语气硬邦邦的,“我只问皇上一句:皇上一再偏袒朝臣、不给亲眷脸面,当真不怕我们心寒么?亦当真不怕有朝一日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么?”
韩越霖挑了挑眉,“我早就来了,如何不晓得有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