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曜是晓得的，兮娘每隔段光阴便会去人间，寻些骨骼奇特的精怪，利诱他们来笑妄谷，以扩大笑妄谷的人源气力。

他言罢，望了望云岂身后的覃曜：“记得你畴前是不会带侍女出行的，本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岂收下请柬，抬眸间笑得暖和：“当然。现在你飞升成上神，又娶了神女琉渡，可谓是双喜临门。这等功德，鄙人定然不会缺席。”

云岂对劲地点头：“这还差未几。”

云岂有些哭笑不得，又提及映萝来：“话说，映萝女人之以是有出尘之姿，是因为她与神女琉渡长得一模一样。”

覃曜有些吃惊：“以是，你要去当许江赋的替人？”

覃曜想做只白泽笔，如果绘天绘地，绘万物生灵，皆能如映萝这个女子普通，生龙活虎地从画里走出来，那的确是妙不成言。

云岂觉着覃曜是在替琉渡不甘，也表达了对许江赋的不满，忧心道：“覃女人，如何了？”

“这个名唤映萝的伶人，是个莺舌百啭的角儿。奇特的是，却只会唱一出戏，叫甚么……哦！叫与君老。”

云岂一哂：“女人说得是。”思及时候不早了，又道：“泠酒殿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归去罢。”

日升日暮，星霜屡移。许江赋到了不惑之年，映萝还是初见模样，风韵娇美。

“覃女人，不是鄙人不肯帮手。只是没有端方不成周遭，我们昆仑白泽一族也是自有端方。白泽笔万不成随便利用，倘若大家皆如许江赋普通，岂不是乱了人间万物保存之道？”

云岂朝东面望去，眯了眯眼，待看清了，说：“是凤御。”而后扭头瞧了眼覃曜，一身雪鹤长衫，论衣风款式，委实不像天宫之人。他皱眉，喃喃：“女人这身打扮？”

云岂的神采一派清和温明，他说映萝这些年来唱与君老，唱得是她与许江赋的故事。以是云岂晓得映萝一向以来的执念，她放不下许江赋，乃至痴心妄图再见到他。

但她心中却也晓得，白泽兽生来心性纯善，通万物之情。更何况，与贰心心相通的生灵，他自是不忍杀她。

“这么说，许江赋竟能分毫不差地绘出琉渡的天人之姿，那画技得有多高绝？或是，你那只白泽笔自有神识，笔底生灵？”覃曜潋滟的眸子带着几分滑头，略略笑道：“不如，云岂你大发慈悲显个本相，让我拔几根毛？”

“罢了，罢了。”不给就不给，覃曜挥挥手，脱甩得很。

“这些年，从桃木镇到笑妄谷，鄙人一向化作云雀停在房梁之上，听她唱戏。听很多了，更加能明白她的豪情，也更加……心疼她！”

为制止别人闲言，二人清算杂物，搬离了落果村。以后的每隔十年，他们都会搬离当下所住之地，寻个无人熟谙他们的小村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