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去的方向，的确是琉渡的府邸！

当日夜里，望月，她写下一戏本――与君老。

路子月老府门前时，覃曜远远见着东面，一个长身翩翩，着红色深衣的人朝这面迎了过来。见势，她用手肘戳了戳身边浑然不知的云岂。

每逢雨天，映萝便伸直于檐下角落，看着绵绵细雨飘入清澈水波当中，荡起微微波纹。她干枯的唇微张，念叨着两个字：相公。

这个映萝，虽不是精怪，却也算得上奇特之人，唱戏也佳。兮娘看中她，实乃道理当中。

云岂说，他没有那么多银子去听戏，以是才不得已化作云雀，免得肇事。

云岂觉着覃曜是在替琉渡不甘，也表达了对许江赋的不满，忧心道：“覃女人，如何了？”

“如何？”覃曜见那人越走越近，也明白了云岂的意义。

覃曜丢给他一记白眼：“当年你的族人都能下狠手，你却不肯，你这是妇人之仁！”

如果映萝饮下幻颜露睡去，云岂在床前守着她，那在映萝醒来以后，便会将云岂认作许江赋。

但她心中却也晓得，白泽兽生来心性纯善，通万物之情。更何况，与贰心心相通的生灵，他自是不忍杀她。

随即她会奔入雨中，仿要洗去沾惹上的纤尘。雨打湿的不但是她嬴弱的身材，更是那颗执迷的心。

覃曜含笑：“你对那位映萝女人倒是痴情得很！”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映萝，一了百了？又何必苦死守着她将近一百年。”听云岂说十万年前，白泽一族将那些用白泽笔绘出的生灵一并绞杀，覃曜提出了自认最快最便利处理题目的体例。

而云岂则持续讲起了许江赋予映萝。

云岂朝东面望去，眯了眯眼，待看清了，说：“是凤御。”而后扭头瞧了眼覃曜，一身雪鹤长衫，论衣风款式，委实不像天宫之人。他皱眉，喃喃：“女人这身打扮？”

这一年，映萝满过了四十六岁。

为制止别人闲言，二人清算杂物，搬离了落果村。以后的每隔十年，他们都会搬离当下所住之地，寻个无人熟谙他们的小村落住下。

云岂对劲地点头：“这还差未几。”

覃曜有些吃惊：“以是，你要去当许江赋的替人？”

“这么说，许江赋竟能分毫不差地绘出琉渡的天人之姿，那画技得有多高绝？或是，你那只白泽笔自有神识，笔底生灵？”覃曜潋滟的眸子带着几分滑头，略略笑道：“不如，云岂你大发慈悲显个本相，让我拔几根毛？”

覃曜顺手砸了已空的酒坛。

覃曜是晓得的，兮娘每隔段光阴便会去人间，寻些骨骼奇特的精怪，利诱他们来笑妄谷，以扩大笑妄谷的人源气力。

“云岂，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朗声问候的凤御很快走到跟前。他身上绘着一只展翅火凤凰从手臂处蔓到衣袂，惟妙惟肖。即便是在夜里，也非常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