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竹园正堂廊下,站着黑沉脸的王妈妈和……杨氏?
王妈妈快让她气炸肺了!
冒出来也就罢了,再编个来由找个台阶呗,她还振振有词的。
王妈妈这老脸让她给臊的通红。
她来干甚么?
夏纹接到陆鹿的眼色,颤抖着将紧闭的正房门翻开。
廊下一众噤若寒蝉的婆子丫头都缩头缩脑退在边上,就连卫妈妈和夏纹都煞白了神采。
眼睁睁看着竹园侧门方向,游廊拐角冲出肝火未消的陆鹿,王妈妈惊呆了,杨氏更是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到底谁欠谁啊?他没伸手指头碾压陆府就是最大的恩了好不好?
“我懒的跟你废话,只问你最后一句。这一千两黄金,你到底给不给?”陆鹿也落空耐烦了。
“你问我就要回吗?让开。”陆鹿恶声恶气摆手。
“鹿,鹿姐?”杨氏眨巴眼回过神来。
陆鹿一只脚踏出来,又侧回身冷酷说:“两位,我这里忙,恕不接待,来人,送客。”
是,段家是天子第一近臣的西宁候,家中良田万顷,奴婢成群,银钱无数。账面上的活钱每天不低于五千两,又如何?
段勉鼻哼一声,神态自如,腔调欠扁说:“我不欠你!”
这,这死丫头敢如此肆无顾忌的骂段世子?她有九条命吗?
“女人息怒。老奴奉了太太令来瞧女人的病情。没想到原该卧床的女人却打外头返来,还穿成丫头的模样。老奴如果不问一声,只怕太太见怪。”
她有甚么好怪的,归正不懂礼数的又不是她的女儿。当个笑话看吧。
“拦下她!”邓叶见仆人不出声,便自张主张想把人抓返来。
“哦,操心了。”陆鹿轻描淡写。
“好,好,好。”陆鹿愤然看着他,嘴里连说三个好,脚步发展。
归去必然扎个小人咒死他!
“女人,你走慢点,等等奴婢。”春草小碎步在背面急唤。
“杨姨娘,你也是来瞧我的?”
王妈妈掩下心中惊涛骇浪,福身见礼:“老奴见过女人。”
陆鹿此时肝火攻心,气的眼圈都红了。
“你瞧甚么?你又不是大夫?”陆鹿极度不耐烦。
杨氏咽咽喉道:“是,府里太太忙,传闻鹿姐抱病,托我带了礼品过来看望大女人。”
遁词女人病了不见客,倒没甚么。王妈妈和杨氏都要分开了,偏陆鹿好死不死的冒出来。
有比当场抓包更窘更恼羞的事吗?
前头的陆鹿大步流星,双手握拳,气的脸又红又鼓。
段勉看着她气鼓了脸,眼圈红红的激愤回身,留他一个倔强不甘的背影,不知不何,生出一丝极浅极浅的不忍。
“你们来干甚么?”陆鹿正烦着呢,又来添乱的。莫非明天没看皇历,诸事不宜?
不对,早就结了,只不过旧仇未消,又添新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