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摆摆手,保护放行。
也顾不得赏识益城街景了,陆鹿胸口憋着一股恶气冲回家。
段勉看着她气鼓了脸,眼圈红红的激愤回身,留他一个倔强不甘的背影,不知不何,生出一丝极浅极浅的不忍。
不是病了吗?不是卧病在床不见客吗?不是死也不开门,说怕风寒减轻吗?那面前这个生龙活虎,生机四射的丫头是谁?
杨氏干咳一声,轻声道:“女人好生安息吧。”
眉头忽莫名一跳,段勉明朗唤:“邓叶。”
“拦下她!”邓叶见仆人不出声,便自张主张想把人抓返来。
陆鹿第一个动机倒是:不会是因为杨明珠吧?
好死不死的,竹园正堂廊下,站着黑沉脸的王妈妈和……杨氏?
周边蟼戒的保护行动敏捷的挡在陆鹿面前。
“你瞧甚么?你又不是大夫?”陆鹿极度不耐烦。
说着,自顾自的进屋唤起吓的颤栗的小青,一迭声的嚷着换衣。
王妈妈这老脸让她给臊的通红。
“我晓得了。”杨氏手帕掩了口,悄悄笑。
“你问我就要回吗?让开。”陆鹿恶声恶气摆手。
邓叶又是长长倒吸气。
“你们来干甚么?”陆鹿正烦着呢,又来添乱的。莫非明天没看皇历,诸事不宜?
“在。”
杨氏咽咽喉道:“是,府里太太忙,传闻鹿姐抱病,托我带了礼品过来看望大女人。”
第一眼错当作丫头也不怪她们。因为陆鹿一来为了便利,二来为了将丫头这个角色在段勉面前装到底,以是穿戴上就半旧不新的,并且很朴实,只差没打补丁了。
“走吧。”段勉掩上车门,后脑靠着车壁,缓缓闭目。
“杨姨娘,你也是来瞧我的?”
这,这死丫头敢如此肆无顾忌的骂段世子?她有九条命吗?
这个梁子结定了!
不对,早就结了,只不过旧仇未消,又添新仇罢了。
到底谁欠谁啊?他没伸手指头碾压陆府就是最大的恩了好不好?
他不想给,一文也别想拿走。撒泼滚地都没用,何况还是被人威胁欺诈。
合着她这些天每晚提心吊胆送吃送药都喂了白眼狼,冒着庞大的风险送信出府都是一场笑话。谁能想到堂堂西宁候,天子第一近臣的嫡世子本来是这等混账王八蛋呢!啐,要不是打不过,她就要当场捅他几刀了。
夏纹接到陆鹿的眼色,颤抖着将紧闭的正房门翻开。
甚么世子,甚么将军,就是个欠钱不还的混账王八蛋!姓段的,别再让我看到你!咒你不得好死,咒你段家断子绝孙!
保护一怔,吃炮仗了?
陆鹿头也不回,越走越快,很快就消逝在段勉晦明不定的视野中。
她来干甚么?
有比当场抓包更窘更恼羞的事吗?
“鹿,鹿姐?”杨氏眨巴眼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