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阁的主力人马现在只剩下不敷两百人了,一个手舞两尖棒的大汉急得暴跳如雷,他哑着嗓子大呼:“夜十一,你带一拨人马往右抵,夜九,你领一拨人马住左挡,快哪!”
参水猿咂咂嘴巴,他晓得似这等混缠游战内里的人是不易相援的,不然,只要越弄越糟,但他也明白巨门使乃是此中熟行,仍带着三分体贴,他低浊的道:“伏袭游斗是他的特长好戏,别看他块头粗得像个狗熊,在地下匍匐起来倒是蛮滑溜……只是,但愿他别把屁股翘得太高了……”
这边的折风手夜勋看得清楚,他满身一阵痉挛,再度喷出一口鲜血,伸开双臂仆倒地下!
每个街口冷巷,大宅小户之前,都有手握马刀,目光炯炯的天关大汉扼守,看不见一个听风阁的住民,当然,在天关分开之前,他们是不会仍照平常一样能够自在行动的。
近四百名天关的杀手齐齐放声吼怒,刀如林,斧如雪,血肉飞溅中悍厉的冲杀上去,骨骼的碎裂声探合着肌肤的戮刺声,热腾腾的鲜血散溅标洒,人们在狰狞的呼啸,在悲惨的爆号,在痛苦的嗟叹,斯须之间,听风阁的步地已被全部冲散,天关的人马一大半杀进了听风阁,剩下的人与两边抄上的火伴联手,反过来将听风阁的残存围在当中!
白虎凝睇着半卧在地上,浑身血污泥垢的仇敌,他的目光冷沉深幽,直看得夜丞浑身不自发的起了轻微的痉挛,缓缓地,白虎道:“为甚么不消你的剑?”
胃土雉有些吃力的换了上来,嘶哑的道。“大哥,姓夜的快断气了,要不要送他一程?”
“哎!”夜丞大呼一声,在空中一个筋斗翻了下来,他单足落地,硬想撑住,却在着地时一个踉跄摔跌出去!
那左辅使转头大喊道:“孩儿们,传令俺们的弟兄将财物分妥搬运,立即解缆,叫老袁的小娃子们渐渐发财吧!”
胃土雉咳了一声,微微点头。
白虎宁静的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的部下折了多少?”
胃土雉一皱那双流眉,道:“光内里就有一百五十多个……”
白虎淡淡一笑,虎牙剑微弹直刺,降落的道:“二先生,你输定了,嗯?”夜丞目睹剑光幻迷不定的刺来,那颤抖的剑光就似点点的鬼眼,飘移不定,却必将择身上一个部位扎下去,他敏捷得近乎猖獗的弹跃而起,但是,就在他的双脚方才离地,白虎的虎牙剑已透进了他的小腿肚里!
夜丞晦涩的润润嘴唇,沙哑的道:“我已经封剑了……”
他很自傲,左辅右弼平时晕闭陶憨怔怔的,但在拚战恶斗起来,倒是稀有的几把硬手,特别善于伏袭之战,现在,应当恰是有所获之时吧?
胃土雉大吼出声,短刀呼呼斩劈,刀光如涛中,他已奋身跃出,几近中间没有一丝空地,胃土雉的身形甫始跃出,白虎的虎牙剑且恰到好处的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