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折风手夜勋突地一震,双目暴睁如铃,眼睁睁的望着那只要着红芒焰尾的火箭消逝于空,废然长叹:“完了……”
现在,天关的主力已将听风阁的人马通攻至只隔着府门一丈摆布了!
白虎哑声道:“不会的,要不,他皮粗肉厚,挨上两下子也无关紧急……”
参水猿目睹一个膀大腰粗的男人回身奔去,也忙拉开嗓门叫:“****的觜火猴,你他妈又钻进哪个狗洞去了?左辅使的人都走了,我们也得加把劲,一炷香内分开!”
无声的一叹,白虎悠悠的道:“用我们的血肉换饭吃,日夜担着酸楚,悬着凄苦,这一战,不知又有多少弟兄理骨荒漠,亡魂飘零……”
他呼吼着,两名壮汉当即残喝一声,各率着五十多个庄丁分朝两边迎攻上去,但是,这使着两尖棒的大汉却不晓得他已犯下了一个绝大的弊端了。
参水猿眸子子一翻,正待反唇还敬,白虎一摇手道:“别吵了,你们见面就格杠,也有那么多精力?财物搬得如何了?我们在日落之前就得分开此处……”
他很自傲,左辅右弼平时晕闭陶憨怔怔的,但在拚战恶斗起来,倒是稀有的几把硬手,特别善于伏袭之战,现在,应当恰是有所获之时吧?
白虎沉稳的道:“你与带伤的弟兄们先到分舵去,叫左辅使与参水猿的人卖力保护。”
那左辅使转头大喊道:“孩儿们,传令俺们的弟兄将财物分妥搬运,立即解缆,叫老袁的小娃子们渐渐发财吧!”
白虎微垂着视线瞧着右边的青纱帐,那边面,不晓得两边的游斗是否已有了成果?
参水猿左手上托着一双沉重的纯金烛台,右手提着两口朱红大木箱,肩膀上还挂着一大串精美衔连在一起的黄金快意,他一见到白虎,已不由眉开眼笑的吃紧赶了过来,欠欠身,以他特有的粗嗓子道:“哈,虎爷,这一票还算肥,家家户户几近都有那么三两金五两银的,特别是斑斓的妞儿也很多,坏就坏在你所订的那些鸟端方上,甚么劫财不劫色噗,劫财不残命喽,我们就是他奶奶的强盗,强盗还讲究那么多,不是像窑子里的浪货谈贞节么?我打五年前就不附和,明天还是不附和……”
前面的混战已经结束了,除了有二十多名青衣大汉还在救治伤者及检视尸身以外,统统的天关人手全已冲进听风阁中,地下,横七竖八的躺卧着累累死尸,人叠着人,人压着人,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洒印在这片广漠的庄稼地上,时而可见断体残肢,人类的肚肠腑胜已变得那么卑贱不值,到处抛散着,扯挂着,那一张张发青色而落空意义的面孔写满了灭亡的不甘与痛苦,但是,他们业已成为这模样,那千百张无告的嘴巴,欲要倾诉多少酸楚悲苦,却又皆是这般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