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有要饭的出去，还不轰了出去？倒霉！”被乞食的客人不但不施，乃至还抱怨起店家来。

“不然如何？”杨章一把抓住周烈的手问道。

“依我看，他们定是想来，不过我感觉，他们能不能杀到中原，却又不是他们本身能摆布的。”杨章言道。

“兄台，我衣衫不洁，恐扰了你用饭的兴趣。”那男人倒也有礼数。

“似你这等爱国将士上不了疆场，当是我大汉百姓之悲了。但是让你报国无门的却恰好是我们的大汉朝廷。以是我说，西羌能不能杀来，不是取决于他们，恰好是取决于我们的朝廷。“杨章敬酒道。

“周兄弟，我已去官，就不要叫我大人了。你火线返来，打过羌兵。你与我说一说，那西羌为何老是战乱？”杨章问道。

“莫非兄台也受过梁党祸害？还未就教兄台高姓大名？”周烈问道。

“没想到梁党之恶，竟早已祸及军队！可恼、可爱！”门客竟似身同感受。

“兄台，小弟我姓周名烈，的确不是乞人，也不是本地人。我本是行伍出身，三年之前随我家将军奉旨催讨叛羌，谁料在平凉郡鹯阴河渡口遇道羌兵伏击，我家将军战亡，兵士也战死十之八九。我当时晕死疆场，醒来以后便从死人堆里跑了返来。”本来这男人曾是个从戎的，叫做周烈。

那乞食的男人上前来，见这位门客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长须长髯，温文尔雅，身上一件青布长袍，简朴但却洁净。

“祸首祸首非是旁人，恰是我们大汉的天子！”公子饮了一杯酒道。

客舍一楼大堂中，零零散散坐有两三桌门客，店家正号召着上菜。此时从门外出去一名身形肥胖的男人。这男人走路有些跛，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年纪，倒是破衣褴褛：袖管已是撕分红布条状，膝盖之下则无布遮挡，衣服尽是污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这类季候，也不知他是如何御寒。

“兄台，本日予食之恩，来日定当回报。”男人抱拳拘礼。

东汉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气候凉冷。黄河之水浩浩大荡、东流入海，日日夜夜于雒阳城北几十千米外的白鹤镇奔腾而过。玄月京师雒阳地动涉及，白鹤镇上也偶有几处破壁残垣。

“乞食的，从速走吧。”店家忙过来轰人。恰是:一朝豪杰落寞，半碗面食难讨。

“兄台，小弟身上已无分文，又实在饿的紧，可否帮我买碗面吃？”，那男人虽是乞食，语气上却无涓滴低声卑贱。

周烈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拍的杯中酒洒将出来，说道：“恰是！”

“本来是杨大人，失礼了。这梁冀实在可爱，似杨大人这般有才德之人，竟也发挥不了抱负，看来羌人指日便能杀至中原要地。”周烈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