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我们活下来的兄弟皆是伤残,千辛万苦返来向朝廷禀报战情。不谈请赏,却也想起码能获得些许表慰,谁想那大将军梁冀反而嘲笑我们是败军之士,有损士气,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因而他大笔一挥,我们这些兄弟便被肃除军籍、永不任命,现在倒是落得报国无门的境遇。”周烈言道把柄,仰脖便饮下一杯烈酒。
“店家休恼,不烦你来轰我,我本身便走。”那男人不慌不卑,回身向店门外跛去。
“如此,小弟谢过了。”周烈也实在饿了,三碗面条斯须下肚。
“无妨事,我既说是请你吃食,哪有不请你入坐的事理?兄弟快来,莫再推让。”门客美意相邀。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上前坐下。
周烈也听得肝火中烧,替杨章斟了酒,本身也斟一杯,一口干了。说道:“不要脸,可惜我右腿伤残,不然……”
“莫非兄台也受过梁党祸害?还未就教兄台高姓大名?”周烈问道。
“哼哼!”两声蔑笑传来。杨章、周烈寻声看去,邻桌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正嘲笑着。杨章定睛观瞧:这位年青公子剑眉厉竖,目有寒光,鼻梁高挺,肤色乌黑,身形精干。身后又侧立两人,仆人装束。
客舍一楼大堂中,零零散散坐有两三桌门客,店家正号召着上菜。此时从门外出去一名身形肥胖的男人。这男人走路有些跛,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年纪,倒是破衣褴褛:袖管已是撕分红布条状,膝盖之下则无布遮挡,衣服尽是污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这类季候,也不知他是如何御寒。
东汉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气候凉冷。黄河之水浩浩大荡、东流入海,日日夜夜于雒阳城北几十千米外的白鹤镇奔腾而过。玄月京师雒阳地动涉及,白鹤镇上也偶有几处破壁残垣。
周烈回敬一杯,心道:杨大人是位不得志的忠良之官,说出这番观点,细细想来倒也精确。
“无妨事。你固然饱腹,若三碗不敷,我再给你买。”这门客非常宅心仁厚。“兄弟,坐下。”门客见男人不再近前,便号召他同桌坐下。
“杨大人,哦,杨兄,咱中原幅员广宽,物产丰富,而那西羌之地地盘瘠薄,物质极其匮乏,羌人早已是望眼欲穿,想早日过来掠取我们的地盘、物产、乃至是我们的女人。”周烈答复道。
“兄弟,你这正理从何得来?咱大汉皇朝为贤人教养、礼节之邦,岂能与那未野蛮过的胡蛮一起糊口?大汉帝王命途盘曲,朔果寻源,不过两个启事”杨章接道。
“平凉郡鹯阴河!你家将军是武威太守赵冲?”那门客惊道。
“和帝时,窦太后临朝称制,外戚权臣窦宪得掌实权;安帝刘祜时,又邓太后掌权;少帝刘懿时,太后阎姬把持国政,外戚阎显权倾朝野;而顺帝刘保时,便成寺人把持朝政;到了现在,那梁太后秉承朝政,其兄梁冀更是放肆放肆。大汉这几十年来,权宦当道,逼迫百姓,构成奸佞横行朝野,忠良报国无门之势。似这般下去,你说羌人能不能来?我只是怕他来的早些或是晚些的题目。”杨章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