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点头：“信，若非要在这群人当选一个，我天然更情愿信赖门主。”

云倚风问：“为何？”

总比待在飘飘阁里，等着第二天外头又冒出一具尸身要强。

季燕然又道：“去一趟观月阁，就跑来问你是何时毒发，祁冉同她说的？”

动机呢？为了震慑本身？又或者是为了别的来由？

子时。

季燕然正在厅中单独喝茶，见她出去后，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云门主正在阁房运功疗伤。”

季燕然鞠问：“半夜鬼鬼祟祟去观月阁做甚么？”

“是你！”他挣扎着伸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趴在桌上，惊骇地看着对方。

当然了，君子有所不为，穿戴寝衣到处乱晃，确切不当。

柳纤纤瞪他一眼，也不再说话，回身“蹬蹬”跑往住处。

季燕然啧道：“方才还在口口声声喜好，一转头就诬告心上人是凶手，这算哪门子喜好。”

柳纤纤将食盒放回厨房，踌躇再三，终究还是去了飘飘阁。

天微微发亮，风再度吼怒起来，刮得到处都是雪砾子。柳纤纤悄悄跟在他身后，不敢先开口，一向比及了流星阁前，云倚风方才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号令道：“吃了。”

“哪个时候？”没推测她会问这个，季燕然想了想才道，“子时过后吧，我听到隔壁有动静，就畴昔看了。”

真的是岳之华杀了阿诚吗？

几片黑云遮住月光，眼看又要迎来新一轮|暴雪。这里不是议事之地，季燕然单手拎起她的胳膊，将人一起带回了飘飘阁。

季燕然眉头蓦地一跳：“祁冉死了？”

观月阁里，祁冉放动手中空碗，感激道：“多谢女人，这么冷还来给我送炖汤。”

对了，另有滴滴答答的雨。

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锋刃光寒，几近能映照出人影。

“实在设身处地想想，祁冉并没错。”云倚风道，“是我不争气，挑在小厮身亡时弄了一床血，还顺利翻出了埋没凶器，再加上岳之华杳无踪迹，说被我杀了也有能够，如此各种叠在一起，实在洗不清怀疑。”

淅淅沥沥流过胸口，在地上蜿蜒出一片刺目标鲜红。

柳纤纤不安地问：“门主不信我吗？”

柳纤纤问：“前天早晨，云门主是哪个时候毒发的？”

“不消客气的，实在我也想过来看看。”柳纤纤察看了一下他的神采，又说，“你也别太为阿诚难过悲伤，将来等我们下山后，再寻一块好处所，让他入土为安吧。”

柳纤纤还是不信：“可云门主杀你的阿诚做甚么？他们无冤无仇，先前乃至都不熟谙。另有，若真是云门主所为，那岳之华又去了那里，难不成也一起被杀了？”

雪片纷扬，薄光淡淡。

柳纤纤神采白了白，游移半晌后才道：“你思疑是云门骨干的？可……季少侠说那晚在帮手疗伤，也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