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应允，又道：“我送你回流星阁。”

“是你！”他挣扎着伸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趴在桌上，惊骇地看着对方。

“那我还得感谢你。”季燕然哭笑不得松开手，“来这边，那边是风口。”

雪片纷扬，薄光淡淡。

柳纤纤没有挣扎，也挣扎不得。如同被一道铁箍圈停止臂，只能任对方带着跃至空中，耳边但闻风声吼怒。她心中不免讶然，先前还从没见过谁能有这般深厚内力，能轻而易举制住本身，乃至毫无还手余地。

“不然你为何不将玉婶接回飘飘阁，反而要留在我这嫌犯身边？”柳纤纤道，“因为你底子就晓得，飘飘阁迟早会出事，你怕一旦乱起来顾不了玉婶，以是才会逼迫我庇护！”

“我不敢，万一那凶手还在暗中，万1、万一他是金焕与岳之华杀的呢？”柳纤纤蹲在地上，喃喃无措道，“我谁都信不过了，我想下山，我……我又没有获咎过人。”

“你还是思疑我，不信我。”柳纤纤活力道，“怕我伤害玉婶，以是喂我毒|药？”

季燕然眉头蓦地一跳：“祁冉死了？”

柳纤纤不安地问：“门主不信我吗？”

季燕然又道：“去一趟观月阁，就跑来问你是何时毒发，祁冉同她说的？”

“她思疑你。”季燕然道，“或者说是思疑我们两个，更思疑你。”

“我们一样在思疑她，大师相互相互，谁也不亏。”云倚风坐在桌边，“或许这也是幕后那人的目标之一，让我们相互猜忌、分崩离析。”

“是。”云倚风坐在椅子上，“柳纤纤的工夫不低，乃至要强过金焕父子，我没看错吧？”

“安设好玉婶了？”

祁冉坐在桌边，看着桌上跳动烛火，眼底一片乌黑。

而是血。

柳纤纤瞪他一眼，也不再说话，回身“蹬蹬”跑往住处。

“实在设身处地想想，祁冉并没错。”云倚风道，“是我不争气，挑在小厮身亡时弄了一床血，还顺利翻出了埋没凶器，再加上岳之华杳无踪迹，说被我杀了也有能够，如此各种叠在一起，实在洗不清怀疑。”

……

他木然地想了好久，才终究明白过来，那不是雨。

乌黑夜幕沉沉，很快就吞噬了那一抹绯红背影。

季燕然一笑，过了半晌，俄然问：“当真不是你？”

云倚风无声感喟，端起热茶看了眼门外。

统统的名字都被打成碎片，扭转出斑斓色采，再也拼集不到一起，而当他终究认识到非常时，房间里已经充满了淡色烟雾。

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锋刃光寒，几近能映照出人影。

但出去看看，也成。

天上挂着一轮暗澹的月，裹在灰色云环里，流出黯黯的光。

云倚风长久思虑了一下，在贪凉与制止听他讲事理之间，还是后者更划算些，因而共同地将椅子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