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赫连闻梅没有出头，她们就有机遇，如果能挑衅一番，逼得她今后便是面圣也暴露怨妇之态，她们就赢了。

梅夫人暴露奥秘的浅笑，低声道：“我若帮你太多，怕你师兄要寻我费事。这是‘罪证’，你可要用好了。”

天子并不像传闻中普通荒唐，自选秀以来忙于政事，便是来后宫也只在几个上位妃嫔宫中暂歇，这让其他暗道不利的同期秀女心中又燃起了但愿，直到人皮案一出，太后降罚，不止封了梅雪园，还临时斥逐了梅雪园奉养的宫人，让统统视她为敌手的人都狂喜不已。

见那裴宝林面露惊奇之色，卫将离又道：“想想也是，甚么样的地出甚么样的苗儿。也罢，既然你们不平，拿着这手书去面圣，这会儿陛下应当快从龙光殿出来了，去白鹿园路上堵着总会遇见的，他若同意，此事我就不究查了，滚吧。”

“啊，”月蕊反应过来，垂首道：“听昭容娘娘那处的信儿，说是夏宫太上皇身材见好，要去西郊围猎，昨夜到的旨意，要陛下带着几个娘娘一起去，贵妃娘娘和武妃娘娘又都推说身子不佳，陛下约是以此为借口接娘娘出来的。”

马婕妤回想了半晌，道：“妾的侍女小怜回过族中一趟，说是些江州的官员。”

来挑衅的一共四个低位妃嫔，前面两个没出去的御女，瞥见卫将离的同时膝盖就一软，跪了下来。而那两个摔出去的宝林，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没能起来，待反应过来面前是谁时，仓猝跪伏在地，嘴唇颤抖着道：“妾、妾不知皇后娘娘在此，不、不是故意冲犯的！”

江州……加上梅夫人名义上是庐州刺史的女儿……

这么想着，这些新进的宫妃就心中畅快不已，便是手敲疼了也不怕，正待再酝酿些言辞时，俄然面前的关着的门毫无征象地一开，两个站在前面拍着门的宝林被门槛一绊，翻倒在地上。

卫将离听她言下之意，马家现在也是有其芥蒂，便知这盒帐本的分量，直言道：“我不会看账，你据实以告吧。”

言罢，卫将离走到书案后，放开纸笔，就着梅夫人还没用完的墨，两手各持一笔，摆布开弓，半晌后，便书就四张手信，拿畴昔摔在她们头上。

“士农工商，商最奸，此女是明显是条狐狸，还假装做狈，不过是见我与天子走得近，欲通过我均衡江都王那边的行动。马家早就是条该宰的鱼了，他们只是在争谁来做那刀俎，只要一日未分出哪把刀更利，马家就多一日逃出去的朝气。”

“实不相瞒，妾乃父亲独女，太后提妾这等商家之女进宫，乃是为了管束马家家业……娘娘有所不知，自妾进宫后，太后便以各种名义向马家的财产里安插一些外埠官员。”

“各自拿归去让你们家里人贴在正堂一个月，又不是没娘生没爹教的，都是好好的书香之家，如何教出来的都是如许无端挑衅还出口成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