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四女走后，梅夫人也已结束了按摩，太子抱着三皇子出来，神采非常惊骇。

太后是在为江都王拔擢权势，说点不好听的，就是在支撑小儿子篡大儿子的位。

是“用好”不是“藏好”啊……

马婕妤捧着盒子，固执道：“这是妾父亲的意义，娘娘请先看过再说。”

自古美人多招祸，在同期的秀女眼中，本觉得此人单凭一张神颜就能将她们这些京中贵女远远抛在身后，可入宫以火线知不是那么回事。

“娘娘？”

卫将离手一抖，瞪大了眼，道：“这莫非是――？”

马婕妤点了点头，道：“是副本，但与本来并无二致，账中记录了很多马家赋税非常变更的来龙去脉。”

“都是些生面孔，妾只是听母亲手书上抱怨了些相干的事，并不知是那里的。”

“贱人，你竟敢……”

卫将离瞥见马婕妤，表情有点奥妙，她前脚受托出宫见范荻，后脚慧妃就套路了她，这中间的机会实在是让人想不思疑这是个套儿都难。

天子并不像传闻中普通荒唐，自选秀以来忙于政事，便是来后宫也只在几个上位妃嫔宫中暂歇，这让其他暗道不利的同期秀女心中又燃起了但愿，直到人皮案一出，太后降罚，不止封了梅雪园，还临时斥逐了梅雪园奉养的宫人，让统统视她为敌手的人都狂喜不已。

这就是后宫一贯的套路，多少年来大浪淘去了多少娇花，笑到最后的不必然非如果倾城绝色。

“啊，”月蕊反应过来，垂首道：“听昭容娘娘那处的信儿，说是夏宫太上皇身材见好，要去西郊围猎，昨夜到的旨意，要陛下带着几个娘娘一起去，贵妃娘娘和武妃娘娘又都推说身子不佳，陛下约是以此为借口接娘娘出来的。”

马婕妤自从晓得本身成了慧妃的棋子时，便一向心中惴惴，见卫将离没有半分活力的模样，诚心道：“妾本无颜来见娘娘，但请娘娘接管妾的一点赔偿。”

“实不相瞒，妾乃父亲独女，太后提妾这等商家之女进宫，乃是为了管束马家家业……娘娘有所不知，自妾进宫后，太后便以各种名义向马家的财产里安插一些外埠官员。”

卫将离没有直接骂她们，冷冷道：“我又没聋，‘贱人’这两个字儿，私塾里的教书先生都没你们喊得字正腔圆，你们哪家的？”

都是娇滴滴的闺阁蜜斯，几曾这么被人喝斥过，四女顺次抬起脸，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是以卫将离也没有顿时喊她起来，开门见山道：“你都到这儿来了，想必也酝酿好说辞了，有甚么好解释的吗？”

卫将离心中古怪，接过来翻开盒盖，惊道：“帐本？”

卫将离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唇角微扬，道：“难为你肯如此交心，等这场风波过了，你我也算在这深宫里共患过难，今后务必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