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儿。”
“父皇,你悔怨过吗?”
“我怕她不放心把你交给我,已打了两日的腹稿了。”
“……”
卫霜明一噎,叹道:“如果你甚么时候情愿返来,秦宫随时驱逐你。”
卫霜明在路上便闻声卫皇驾崩的动静,来不及哀痛,便点起数州守军吃紧赶去援助皑山关,待到城门时,却又传闻东楚退兵了。
那一年……
卫皇从二十年前就开端坚信密宗,服用密宗进宫的“佛骨”,常常用药后,都会彻夜在宫室中到处逡巡,或是与禁卫练武,至次日日落方才精力委靡下来。
卫将离突然想起,那一年也是如许的雪夜,她第一次见到白雪川有那样哀思的神采……固然她一贯觉得那是她梦中的错觉。
隔着一层薄薄的青烟,卫霜明低声道:“阿姐……你如何情愿来?”
“……”
卫将离怔在原地,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正摩挲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她有着一双与卫将离极其类似的碧瞳,此时却双目无神,明显是已经失了然。
白雪川安抚地拍了拍卫将离的手背,对卫后道:“当时家母因用家父尸体之血写完万言血书,饱受中原非议,说到底都是同道毒害。厄兰朵对家母的照顾,雪川一向长留于心。”
心脏无端端加快起来,在道旁迟疑了半晌,卫将离看了白雪川一眼,后者拉起她的手走上亭中。
卫霜明对卫燎是有怨的,那一年他将卫将离送走后,母亲跪在殿前三天三夜求他把女儿还返来,他不但不听,还让禁卫禁止母亲暗里派去找上准提庵的人。
“军医说,陛下耳后生有血斑,乃是因生前常常服用密宗和尚给的所谓‘佛骨’,天长日久,脾气暴躁,这才……”
阿谁时候,他的母亲走了啊……
“嗯?”
“如果他活着,最恨他的应当是我,现在这个景象,对我来讲反倒是最合适的。我也不是甚么人们口中的好女儿,尘归灰尘归土,拜过这遭,我们的恩仇就散了。”
“见过卫后。”
“陛下,太上皇驾崩……我军士气已折,北线又传出呼延翎犯边的军情,我们可还要持续西进?”
“陛下放心,皑山关局势已稳,至公主正在城中。”
三炷香插在香炉中,看着顶端的烟灰一点点落下,卫将离点头道:“心领了,我走以后,清浊盟会结合江湖诸派在全境共同你打扫密宗原妖僧,别的有一些企图冒白雪川名号的新教之人……这些人遍及朝野,我能看着白雪川,却顾不到你那边去,你要谨慎些。”
卫霜明一开端是不信,连续找当时的守军确认了三番,才肯定殷凤鸣的确是死了,一时候在卫皇的尸体前也有些不知所措。
“阿姐?”
中间的将领们觉得贰心气已折,刚一面露绝望之色,便听他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