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了。

“脱手吧，后事我已安排安妥，但杀勿虑。”

卫将离不由得跟在军士身后跟出了城门，没有重视到旁侧的军士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害怕，乃至于没有人出来拦她。

“你方才是想说去见谁？”

闲饮跟她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翁玥瑚把他推到一边去，提示道：“现在去或许另有救。”

卫将离扭头就跑。

那把师道剑一向被卫将离放在鬼林药翁那边，好久未曾擦拭，已经落了尘，白雪川已经用得不甚顺手。此时闻声卫将离这么一问，白雪川并没有顿时答复，而是盯着她的神情反问道：“我若真杀了他，你会恨我吗？”

“……煎你的药去。”

“慢不了！要顿时去军医处敷上止血药！”

他是个不太喜好拘束的人，因为父母的拘束而逃削发门，现在又因为品德的拘束而想要赴死。

——她不会再见你了，而你想要见她的统统打动都会被你本身的品德和世俗桎梏捆得死死的。今后今后，你们会互为杀父之仇，你待她的好，她待你的宽柔，与世无存。天上地下，今后再无同道之由，再无知音之谊……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生就是存亡就死死，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落空了就是落空了，不是他想挽回这件事就能当作从未产生过普通。

“你们慢些！血都止不住了！”

她在城门口站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东楚的确是退兵了，随后便闻声有人叫本身，转头时便瞥见刚除上面具，正在活动着筋骨的白雪川。

看着卫将离惊诧的神情，白雪川道：“就算我不杀他，我也容不得下他再胶葛你……以是‘我’杀了殷凤鸣。”

“小公爷，待其间事定，您要回泾阳吗？”

闲饮闭上眼，道：“那就算了吧。”

“嗯，是实话……那以后呢？”

喉咙里的气味越来越虚无，闲饮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道：“……不消管我了，去管卫将离吧，她好逞能，别等她跟东楚起了抵触，要返来的时候连个策应的都没有。”

“大人，该喝药了。”内里的老军医提示道。

“哦。”悄悄点着头，翁玥瑚拿起雁翎刀的刀鞘，渐渐将刀收归去，神采淡淡道：“你若不嫌我二嫁，这把刀，我就当你的聘礼来迟了。”

老军医放下药罐，清算起手边混乱的棉纱，问道：“您是要去找谁？看您也不小了，可有家室？”

这个答复比杀了他还难过，闲饮掐了掐本身的手心，道：“有。”

思路庞杂间，待到那只手搭上襟口，闲饮蓦地展开眼。

他的皮肤乃至于能描画出那双为他换药的手——柔嫩、雪嫩，除了蔻丹的指甲是粉而圆的，像是玉贝的内侧。

身上开了十个血洞，其他刀枪擦伤更是不计，刚一放到木架上，浑身的血就顺着木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