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殿。
张监正头发胡子已是斑白,含饴弄孙的年纪,不过挂着个监正的名头,偶尔前去浑仪监指导迷津,倒被天子传召入宫。不过皇上莫不是胡涂了,他本职就是观天象来的,这问话倒是摸不着脑筋。
“朕所言,为人之面相。”
“朕想晓得,她是……她能成年吗?”
“老奴笨口拙舌,只会说实话,果然是瞧着那生果一年赛一年的大,想来这味道也差不了。”说着,仿佛尝到了那味道,竟是回味无穷的模样。
含明殿乃停止严峻庆典和朝会之所,俗称“外朝”。宣政殿为天子临朝听政之所,称为“中朝”,便是百姓所言“金銮殿”。殿前摆布别离有中书省、门下省和弘文馆、史馆、御史台馆等官署。正德殿乃乾和宫内衙正殿,天子平常普通议事,多在此殿,故也称天子便殿。
“淑妃……她此次倒是学乖了,循分三月。”说着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追思,几分欣然,“喜怒不节,怕是皇后给气的,淑妃定是不料皇后会来这么一出,呵,倒是她惯常的性子。”
未几,待得看清了画上之人,张监正睁大了眼,肥胖的脸颊,颧骨凸起,瞪圆了眼睛,别提多搞笑,只是此时殿内两人,都心系画上之人。
说着有些口渴,看了眼水杯,小丫环忙不迭倒了温水,递至嘴边,淑妃就着喝了一口,杯沿留下个浅浅的胭脂印子,而后淑妃持续道:“宁颜华!还当国公府是十几年前的风景吗?现在她宁国公府也不过一个败落户,有甚么资格做皇后,有甚么资格禁本宫的足!”
楚远绍坐于案牍之前,顺手翻看几本奏折,心中对劲,尚算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倒是能过个好年了。
淑妃不满,轻哼一声,“嬷嬷,您是哥哥身边的人不错,只是您进宫不到一年,许是宫中情势还未弄清楚。四妃当中,本宫家属权势不显,却也不至于垫底,为何一个小小的昭仪都敢嘲笑于本宫,还不是因为本宫无子,现在本宫有了孩子,还怕甚么!”
张监正也是有真本领,先皇在时便是监正,多少次水灾洪涝叫他给说中了,提早防着,免了很多丧失,这些年除非民生要事,都不进宫的。
“照实说来。”
淑妃斜倚暖炕,享用着丫环送到嘴边的生果,咽下口中食品,略微尖细的声声响起,“嬷嬷,初时本宫有了身子,您说悄悄的,过了三月胎稳便可出素心殿,我可都是听了您的,对外告病,便是皇上几次前来都是抹了粉丑兮兮的装病。现在呢!三月期满,但是宁颜华却禁了本宫的足!昨日派去正德殿的人,倒是只带返来几样死物件,我缺那玩意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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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双胎,多么吉利的征象,大梁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许,总该无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