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熙担忧道:“事情如此蹊跷,两边目前都没法拿出证据,他们还没法动你,但清玄,你也应当赶在他们把这诬告做实之前拿出证据自证明净才是。”
一家五口不过量时,便齐聚一堂,于正厅用晚膳,沈岚熙亲身下厨为后代做了爱吃的菜,顾清玄一改前几日烦闷之态,不谈烦苦衷,话也如同昔日普通未几也很多,与长女聊高楼高山起,与宗子聊招考文章,训示季子虽身在外也不得感染江湖不良风俗,叮嘱妻女前去洛阳途中该重视之事,一家人闲话家常,倒也其乐融融。
他抿唇,剜了一眼扇子上的字,道:“确切,这是我写的,是我为他代笔题在这把扇子扇子上的,可当时他只是说他要送与某位官家蜜斯,让我代他写一首情诗,谁想他是要送给弦歌!更别说我和他了解这么多年,他明晓得我对弦歌……”
顾清玄点头道:“我管着大齐的国库,对于朝廷每一项税收、征粮、耗损、开支都了如指掌,河西的赈灾款项笔笔经我手,我能必定未曾讹夺分毫,恰幸亏这上面出了岔子,我们新任的司丞大人要查账就让他查吧,他能查出我是如何“贪污”了这笔钱最好,也倒为我解了迷惑!”他咬牙讽道。
“卢远承?他也去了江月楼?擅闯琴阁实在冒昧,但想必弦歌这类事也见多了,以她的性子定不会招惹卢远植,更何况江伯父不会不管……还是说,卢远承肇事在江月楼肇事了?”顾清宁猜想道。
他丢开了书册,愤激地点头,道:“不,他没有肇事!除了擅闯以外,他乃至比常日另有端方守礼,没有过于冲犯……只是,他将这个赠送弦歌!”
他没有转头望她,只是与她并肩立着,凝睇着在夜色下涓涓暗涌的流波,两人都沉默了一晌,厥后他道:“姐姐,你也要保重,我知你并非软弱之人,何必用两月来避世抚心伤?以是,我挺但愿,在你从洛阳返来以后,我能听你亲口说,统统都已畴昔。”
说着他就从袖间拿出一柄玉骨折扇递给顾清宁看,她一眼看出:“这诗,这文采,这笔迹,较着不是出自他手,是清桓你写的吧?”
顾清宁把扇子还给他,“不,清桓,你要晓得,他们不容你,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因为你分歧。清桓,我们都该醒醒了,往昔统统都是烟云,本身错了便就是错了。”
顾清宁看着他,问道:“弦歌定然也是能一眼看出这诗出于谁手,那她可曾跟你说过甚么?”
“自证明净?夫人也晓得有一句话,叫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他们成心构陷,怎容我自证明净?现在朝堂局势由卢远植操控,他要向我们这些白叟开刀,动我也是迟早的事,若我行动过急,反而引他重视。”他考虑道。
沈岚熙临时不管他,去清算她与顾清宁去洛阳需筹办的物什,只以眼神表示顾清宁好好开导顾清桓。母亲走后,只余两姐弟,顾清宁坦言道:“清桓你可别想瞒我,前些日子你是为父亲担忧不假,可今晚父亲已统统如常,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定然是有应对之法的,你还担忧甚么?以是,你内心定然另有别的事,说说吧,是不是与弦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