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置吵嘴，混合是非，全凭一张嘴。

程锦容高深高深的医术，亲眼目睹过的人极少。世人看程锦容，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仙颜。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臣妾的病症好了大半，体力也远胜畴前。总该担起属于皇后的任务来。”

宣和帝脾气几次无常，前一刻暖和如东风，这一刻已沉了脸。

本日，此言一出，无异于撕破了相互心知肚明的虚假面纱，暴露了丑恶的真容。

利刃在柔滑的手指间矫捷地摆动，在烛火下闪出锋利的寒光。

身为天子，坐拥后宫。宣和帝也乐见妻妾敦睦后宫安宁。

……

后宫端方，若嫔妃身材有恙，不成伺寝。

裴皇后早故意机筹办，暴露一个略显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皇上息怒，请听臣妾一言。”

说完，用心暴露些许气闷不快，将头扭到了一旁。

裴皇后浅笑着应道：“皇上说的是，臣妾也没有逞强之意。等秋猎过后，宫务还是交给郑皇贵妃，臣妾好好地保养身材，才最要紧。”

母以子贵，郑皇贵妃得宠，一是因宣和帝怀旧情，二来，也是因宣和帝偏疼大皇子之故。裴皇后避其锋芒，让步三分。宣和帝对裴皇后的贤惠也一向非常对劲。

这些都不是一蹴可就之事，要缓缓图之。

程锦容也有些放心不下裴皇后，低声说道：“皇上秋猎，为时半个月。此次郑皇贵妃和一众嫔妃随行伴驾，娘娘留在宫中。娘娘不谙宫务，便像往年一样，令魏贤妃打理宫务。千万不成劳累操心，累着娘娘的凤体。”

宣和帝神采里透出了一丝不快，淡淡道：“郑氏打理后宫琐事，既有功绩，亦有苦劳。昔日，皇后对郑氏也是赞不断口。本日为何忽出此言？”

“这些年，臣妾未能尽到为人妻的任务，也未能做好一个皇后，心中非常自责。郑皇贵妃为臣妾分忧，也是为皇上分忧。以是，臣妾对她从无嫉恨不快，乃至对她很有些感激之意。”

这是对她的突然窜改起了狐疑。

裴皇后轻声干脆：“你以医官的身份随行，穿戴官服最好。常日少露面，跟在杜提点身边。”

裴皇后夙来贤惠和顺，像这般娇嗔不喜的模样，前所未有。

宣和帝深深地看了裴皇后一眼，忽地说道：“昔日，皇后不喜说话，见了朕也未几言。现在，皇后的话倒是多了。”

宣和帝走后，裴皇后坐了下来，手心尽是盗汗。

裴皇后柔声应是，恭送宣和帝摆驾分开椒房殿。

当着宣和帝的面，不宜提及大皇子二皇子，更不能提起储君二字。免得惹来天子的狐疑和猜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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