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提点诊脉后,松了口气,起家躬身禀报:“皇上脉象垂垂平和,本日病症应当不会再发作了。歇息一日,明日便可上朝。”
“昨日也是因为给病患看诊,研讨看诊的最好体例,才担搁了进宫为皇上看诊。”
程锦容终究昂首,目光和宣和帝相触:“是。”
宣和帝公然一惊,旋即看向程锦容。
通传的内侍,很快出来了,恭声道:“皇上请皇贵妃娘娘回寝宫。”
宣和帝睡了一天一夜,精力规复了很多,目光沉沉地落在了程锦容的身上。
杜提点服侍先帝数年,从未出过不对。为人老道,行事谨慎。宣和帝为储君时,便对杜提点印象颇佳。也是以,宣和帝即位后,顺理成章地持续任用杜提点。
杜提点立即叩首谢恩。
连杜提点也束手无策的病症,程锦容这般幼年,医术莫非还能赛过杜提点?
杜提点忍不住看了程锦容一眼,内心悄悄唏嘘。
谁能想到,沉寂了多年的裴皇后竟有复兴之日。今后这后宫里,怕是无人能超出裴皇后了。
宣和帝又看向程锦容,张口问道:“程锦容!杜提点一力保举你,你真的能治好朕的病症?”
……
程锦容还是垂着头,看不清神采如何。
程锦容幼年体力佳,仍然奕奕有神。
现在杜提点极力推举程锦容,宣和帝不再降罪,却也没有立即任用程锦容的意义,淡淡说道:“都平身吧!”
……
就在此时,宣和帝醒了。
起家之际,师徒两人敏捷对视一眼。
“微臣莽撞,请皇上降罪!”
宣和帝不耐地皱起眉头:“让她退下。”
宣和帝神采为之一缓,看着杜提点的目光暖和了很多:“杜提点一片忠心,都是为了朕的病症。朕就饶了你这一回。”
是杜提点领着程锦容进的保和殿。如果杜提点没有能应对的来由,就要面对来自天子的肝火和诘问。
程锦容站得稍远了一些,又垂着双眸,并未看到他不善的谛视。
裴皇掉队了寝室后,按例先看程锦容一眼。肯定程锦容安然无恙后,裴皇后坐到了龙榻边,亲身服侍宣和帝用早膳。
宣和帝已风俗了世人在他含怒冰冷的目光下惶恐失容胆战心惊,然后下跪告饶请罪。就是众皇子也不例外。
宣和帝:“……”
寝室里,只余宣和帝赵公公,另有杜提点程锦容。
一个内侍轻声来禀报:“启禀皇上,郑皇贵妃娘娘在保和殿外求见,说是要为皇上伺疾。”
严峻呆滞的氛围,令民气惊。
杜提点也不回嘴,还是低声哀告:“微臣为皇上伺疾多年,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请皇上信微臣一回,容微臣详禀。”
天底下统统的病患,在见到自傲安闲的大夫时,都会对大夫平增几分信心。这等奥妙的心机,宣和帝也未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