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一颗废棋了。
程锦容下认识地看了贺祈一眼。
……
杜提点随便一笑:“早些歇下。说不定,半夜另有得折腾。”
宣和帝听了这等不痛不痒的欣喜之词,表情并未好转,忽地问道:“郑氏,以你看来,朕是持续去秋猎,还是明日命令回京?”
动静是送出去了,起码要比及明日这个时候才气有复书。
受了伤的裴璋一夜未眠。
在宣和帝表情不佳的关头,毫不成多言,说错一句,都会有被迁怒的风险。
郑皇贵妃谨慎考虑着言辞:“皇上圣明,自有贤明定夺,臣妾岂敢多言。”
贺祈一样不舍程锦容辛苦熬夜,低声道:“你先归去。放心吧,我能撑得住。”
想到之前亲眼所见的一幕,大皇子面色愈发丢脸。
宣和帝表情不佳,命人宣召郑皇贵妃来伴驾。
郑皇贵妃表情再狼籍,也得打起全数精力伴驾。
郑皇贵妃一颗心悄悄提了起来,上前行了一礼:“妾身见过皇上。”
不利的郑皇贵妃,灰头土脸地被撵了出去。
……
郑皇贵妃:“……”
贺祈是程锦容的未婚夫婿,他安然无事就好。
杜提点终究从屋子里出来了。
贺袀的半边脸都被纱布裹了起来,右眼处更是裹得密不通风。此时纱布被排泄的鲜血染红,很有几分可怖。再配着凄厉的惨呼声,令民气惊。
程锦容终究踏进屋内,见到了贺袀。
郑皇贵妃正在安抚表情卑劣的大皇子:“……事已至此,再气再怒也无好处。先耐烦等一等,说不定,杜提点妙手回春,能治好贺袀的伤。”
再有前一日的寿宁公主元思兰算计程锦容的糟苦衷,如此各种会聚到一起,在宣和帝的心头蒙上一层厚厚的暗影。
皇上能够自省自责,身边人如勇敢跟着拥戴,可就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大皇子面色阴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贺袀性命无忧,不过,右眼是完整废了。杜提点医术再高,也不成能令他血肉恍惚的右眼无缺如初。”
谁能还贺袀一只右眼,谁能令他的面庞无缺无损?
待郑皇贵妃坐下,宣和帝忽地冒出一句:“此次秋猎连肇事端。之前,卫国公曾进言打消本年秋猎,杜提点也曾进言,朕不宜再行打猎之事。朕却对峙要来。现在出了这么多事,莫非是上天在惩戒朕?”
宣和帝嘲笑一声:“你不是不敢多言,是不想多言吧!朕不过想听一句实话,你在此推三阻四,吞吞吐吐,不过是怕朕迁怒于你。”
郑皇贵妃也连连叹道:“谁能想到,俄然会出这等事!依我看,此事背后定有蹊跷。一个贺家家将,为何会俄然暗箭伤人?此事必然要彻查到底!”
“罢了,朕就成全你,立即退下。”
程锦容轻声伸谢:“不管如何,都要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