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笔墨时，恰好听众臣议事，学帝王之道。

宣和帝年近四旬，面庞漂亮。

六皇子美滋滋地盘算着，法度更加快了。

母后为何单独垂泪？

他做二皇子伴读数年。二皇子一旦肇事，他当仁不让地率先领罚。说句不好听的，背黑锅早就背惯了……

大皇子张口讨情，宣和帝神采一缓，不动声色地扫了六皇子一眼：“本日你皇兄为你讨情，朕便饶了你这一遭。”

裴璋低头告罪：“都是我的不是。几日前，我在殿上面前提了一回。殿下没见过程家表妹，动了猎奇之心，想去程家。我点头应了，本日便和殿下偷溜出宫，去了程家。请皇上降罪恶罚！”

那副当真又敬爱的模样，实在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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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常日循规蹈矩，灵巧听话。如何看也不像是会逃课偷溜出去玩的调皮少年。恰好本日就做出这等事来了。

一进椒房殿，六皇子很天然地放轻了法度。

一众皇子，皆重武轻文。喜好骑马射箭，进上书房就头痛。六皇子和众皇子的脾气脾气分歧，上马时愁眉苦脸，进了上书房如鱼得水。

宣和帝幼年时领兵兵戈，即位为帝以后，保持了长年习武的风俗。坐在龙椅上，身着龙袍的宣和帝霸气外露，属于帝王的威压劈面而来，无人敢与其对视。

论习武骑射，大皇子天赋出众，在一众皇子中，无人能及。

守在寝室外的一众宫女正要施礼。六皇子略一点头，悄悄排闼而入。

裴璋心头微微一暖。

六皇子一本端庄地应道：“今后如果大哥犯下大错，我也必然为大哥讨情！”

六皇子一惊，快步上前：“我本日擅自出宫的事，母后是不是已经晓得了？”

……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宣和帝龙心大悦，厚赏了大皇子妃和皇长孙。

裴璋：“……”

六皇子没挨罚，想来他也……

程家？

裴璋无法之下，只得笑着应了。

然后，又拱手谢过大皇子：“多谢大哥为我讨情。”

宣和帝好笑之余，竟生出一种“这才像朕的儿子”的奥妙愉悦。

裴璋哭笑不得，张口推让。何如脾气暖和的六皇子非常对峙：“是我扳连了你。父皇舍不得罚我，只罚你一个，这对你何其不公！”

大朝会每旬一次，常日都是小朝会。有要紧政事的时候，小朝会开上一日也是有的。政务没那么告急首要，小朝会便开半日。

六皇子乖乖应下。

宣和帝可贵地暴露一丝笑意，随口叮咛：“你去椒房殿，和你母后说一声。免得你母后担忧，心疾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