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女生呀呀嘿_第八回 桃花山月下遇虎 柏树峪雪中访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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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残看罢,笑了一笑,就向那差人说:“你是府里的差吗?”差人回说:“是曹州府城武县里的壮班。”老残遂明白,方才店小二是漏吊下三字了。当时写了一封谢信,赏了来差二两银子盘费,打发去后,又住了两天。方知这柳家书,确系关锁在大箱子内,不但外人见不着,就是他族中人,亦不能得见。闷闷不乐,提起笔来,在墙上题一绝道:

老看到房门口,喊了一声:“女人,那姓申的客人出去了。”却看门帘掀起,内里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穿了一身布服,二蓝褂子,青布裙儿,边幅端庄莹静,明丽娴雅,见客福了一福。子平仓猝长揖答礼。女子说:“请坐。”即命老者:“从速的做饭,客人饿了。”老者退去。

子平一面办好,差了小我送去,一面看着乃兄解缆到差。他就向县里要了车,轻车简从的向平阴进发。到了平阴,换了两部小车,推着行李,在县里要了一匹马骑着,不过一凌晨,已经到了桃花山脚下。再要出来,恐怕马也不便。幸喜山口有个村落。只要打地铺的小店,没法,临时歇下。向村户人家雇了一条小驴,将马也打发还去了。打过尖,吃过饭,向山里进发。才出村落,见面前一条沙河,有一里多宽,却都是沙,唯有中间一线河身。土人架了一个板桥,不过丈数长的风景。桥下河里虽结满了冰,另有水声,从那冰下潺潺的流。听着像似环佩摇摆的意义,晓得是水流带着小冰,与那大冰相撞击的声音了。过了沙河,便是东峪。本来这山从南面迤逦北来,中间龙脉起伏,一时虽看不到。只是这摆布两条大峪,就是两批长岭,冈峦重沓,到此订交。除中峰不计外,左边一条大溪河,叫东峪;右边一条大溪河,叫西峪。两峪里的水,在前面相会,并成一溪,左环右转,湾了三湾,才出溪口。出口后,就是刚才所过的那条沙河了。

子平上得台阶,那老者立于堂中,说道:“北边有个坦坡,叫他们把车子推了,驴子牵了,由坦坡进这屋子来罢。”本来这是个朝西的大门。世人进得房来,是三间敞屋,两端各有一间,隔断了的。这厂屋北头是个炕,南头空着,将车子同驴安设南头,一众五人,安设在炕上。然后老者问了子平名姓,道:“宴客人里边坐。”因而过了穿堂,就是台阶。上去有块高山,都是栽的花木,映着月色,非常幽秀。且有一阵阵暗香,清沁肺腑。向北乃是三问朝南的精舍,一转俱是回廊,用带皮杉木做的阑柱。进得房来,上面挂了四盏纸灯,斑竹扎的,甚为工致。两间敞着,一间隔断,做个房间的模样。桌椅几案,安插极其让步。房间挂了一幅褐色布门帘。

却说那日东造到府署禀辞,与玉公见面,不过鼓励些“治乱世用重刑”的话头。他临时对付几句,也就罢了。玉公端茶送出。东造回到店里,掌柜的恭恭敬敬将袍子一件、老残信一封,双手奉上。东造接来看过,心中渐渐不乐。适申子平在中间,问道:“大哥何事不乐?”东造便将看老残身上着的还是棉衣,故赠以狐裘,并相互辩论的话述了一追,道:“你看,他临走到底将这袍子留下,未免太矫情了!”子平道:“这事大哥也有点失于检点。我看他不肯,有两层意义:一则嫌这裘代价略重。不便遂受;二则他受了,也实无用处,断无穿狐皮袍子,配上棉马褂的事理。大哥既想略纵交谊。宜叫人去觅一套羊皮袍子、马褂,或布面子,或茧绸面子都可,差人送去,他必然肯收。我看此人并非矫饰作伪的人。不知大哥觉得何如?”东造说:“非常。非常。你就叫人还是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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