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衡道：“我请做使者，使往南边，也好密查真假，对河南做筹算。”

徒单衡自是说得出来的。完颜康又问：“再往前呢？他们死时籍籍知名，因先人争气，而有了天子之名，即便一天天子都未曾做过哪怕你做过了天子，只要死了，先人不争气，都会被废黜。好笑吗？生前坐享天下，身后做了海陵王的。”

小半今后，目标地便展现在了面前――金帝诸陵。从蒙前人手里讨回二帝遗骸以后，他们便被归葬于此。

完颜康大笑：“你问这话好没意义，不如我也问你一句，当年你随大哥理事，看过很多奏本吧？朝中何人名下不被参？”

徒单衡道：“我免得。”

完颜康看望包惜弱的时候，包惜弱正在逗孙子玩儿。圆乎乎的一个小男孩儿，才过满月，白白净净的，还只会蹬着胳膊腿儿。一挠三层下巴，他就气愤地挥动着胖胳膊。

“我还能活多久呢？或许寿元绵长，得见天下归一，或许明日便要战死疆场。本日你给他的美谥，能保得住吗？反而不如给他的都合适，厥后人想不起去改，才是悠长之道。”

完颜康想说“我极力”，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包惜弱低声问道：“不晓得郭大嫂，如何样了。”

“少林寺出了面，他半子是全真俗家弟子，他倒是没有亏损，只是本来的处所又呆不下去了。我传信全真教接他去陕西了。”

徒单衡道：“你现在能做主。如果本身能做主的时候都做不到，”

完颜康捞起根草茎叼到嘴里，含混着说：“这个不急，中都的事儿还多着呢。我们的老邻居可不安生，有仗打，他们的心机就不会放到这上面来了。兵戈的事儿，谁能说得好？倒是你，脾气收敛一些吧。”

“那？”

两人并辔，缓缓回城，一起尽说些闲谈。

完颜康手上一顿，将孩子交给乳母，表示带出，擦了擦手，安闲隧道：“不急，眼下另有一件事，该叫妈晓得的。”

徒单衡也笑了，笑完低声问道：“我还能留在中都吗？”

完颜康道：“她有儿子儿媳奉侍，天然是极好的，她的儿媳妇很会讨人喜好的。”

内里春光明丽，恰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

“先前，分开临安庵堂的时候，我不是拿了两张户籍给穆氏父女么？”

“你又打甚么主张呢？”

事涉旧主，徒单衡不肯善罢甘休，退朝后并不分开，反而持续求见。完颜康知贰情意，也不回绝，换了便服，领他往出城而去。骏马奔驰，带刮风来，身上舒爽了很多。亲卫皆是骑射妙手，跟随二人并不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