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半日，徒单衡情感稳定了一些，沉声道：“我觉得你不肯让他受委曲的。”

内里春光明丽，恰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

完颜康大笑：“你问这话好没意义，不如我也问你一句，当年你随大哥理事，看过很多奏本吧？朝中何人名下不被参？”

完颜康道：“大哥的事情，我并没有体例给你包管。却可奉告你，我正在完颜家里选个好孩子，入嗣大哥。”

“我还能活多久呢？或许寿元绵长，得见天下归一，或许明日便要战死疆场。本日你给他的美谥，能保得住吗？反而不如给他的都合适，厥后人想不起去改，才是悠长之道。”

完颜康道：“归去吧，运营河南还要细心，毕竟使者才走。”

徒单衡道：“看来您是想过了，但是偶然候，‘想办功德’和‘能办功德’是两回事。恰是因为故都，多少昔日权贵根底地点，现在拿归去了，不会想规复祖上旧业么？”

徒单衡扫一眼亲卫，靠近了道：“互不攻伐，你信？”

徒单衡道：“你现在能做主。如果本身能做主的时候都做不到，”

“那？”

徒单衡道：“眼睁睁看着，可不是国与国争该做的事情。兵戈的事情，我或许不在行，搞这些，倒是我的长项。若我能将此事办下，只求下次……”

“放心，还守得住。”

徒单衡道：“那便要有所筹办了。蒙前人委实难缠，他们逐水草而居，即使深切大漠予以突袭，他们的丧失也是有限。现在又抱团，能□□些探子已是不易。南边则不然，江之北、河之南，原是金国的处所，现在被宋国捡了便宜，你信赖宋国能将这一片处所管理好么？”

完颜康反问道：“为甚么不能？”

包惜弱不再说话，完颜康见状，悄悄地退了出来。

“哪怕只剩下一个，”徒单衡道，“又何必真的是呢，只要有个项目，哪怕是隔了多少代的姻亲。有这个项目，插手出来，田产、房舍、矿藏……这些在大金治下近百年，早就有了新仆人。不闹起来才怪！”

徒单衡道：“我晓得，我晓得。调我走吧。”

完颜康道：“是。”

完颜康迟疑了一下，道：“千不该万不该的，处所填的不巧，是在少室山下不远。我这里，他们是不肯意呆的，宋国又怕漏了底。便选在了那边。这回雄师路过，少林寺倒能保周边承平。可一旦归了宋国，好些个官员回归故里……”

完颜康点头。

完颜康略窘，他早不记得小时候了。看出他的宽裕，包惜弱没再说甚么，将孩子递给他。完颜康喜好本身的儿子，越看越爱，脸上被孩子薄薄的指甲挠了两道，他也不恼。

“如果为了保我性命，大可不必将我强留中都。获咎了多少人，我内心明白的。但是，若我们这些人都留在你身边，都活得好好的，每天辩论，派系之争，们会愈演愈烈，”徒单衡沉着地说，“拆吧！党争向来难断，旧的去了新的又来。可有没有领头的，是不一样的。少了派系，才气将心放到国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