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首要的,若被沈钟磬晓得了,怕是连和离都免得谈了,直接就会送来三尺白绫和一杯毒酒。
虽看不见脸,但一见甄十娘这身招牌打扮,世人当即就给让出了一条路。
大头瘟,又叫大头伤寒,系风热邪毒引发,首要特性就是头面肿涨,发热,多在冬春发做,最可骇的是,这类病感染性极强,又被前人称为瘟病。
秋菊春秋虽小,可每日上山打柴、下地干活、去粮肆买粮,加上人又活泼讨喜,梧桐镇没不熟谙她的,若让她跟着,不出半日,这整条镇子就都晓得阿谁奥秘的简大夫就是她甄十娘了,求医的人还不得把祖宅的门给挤扁了?
秋菊兀自倔强地抿着唇,抓着甄十娘不放手。
瑞祥药铺门前聚满了人。
瞧见面前寒光一闪,李齐浑身的汗毛刹时立了起来,他腿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勉强扶着门柱站住,一昂首,正瞧见甄十娘的马车过来,立时扯着嗓子大喊,“简大夫来了!”冲动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本就长的凶,又长年打猎带了一身煞气,铁塔般往那一站,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谁还敢出来买药?
甄十娘怕被人认出,李齐媳妇比她还怕。
一旦甄十娘被人认出,怕是再没人肯来这里瞧病买药了,甄十娘家就直接成了医堂。
喧闹声顿时一静,世人不约而同地回过甚。
“……四天前来的。”见甄十娘蹲下给二贵号脉,冯喜才敢从药铺里灰头土脸地钻出来,“……初来时目赤面红,憎寒发热,诊得脉浮数,按之弦细……确诊是风寒,用厚朴,大黄,枳实,芒硝,服后当日就见了强,谁知第二天头脸都肿了,我又加了甘草,板蓝,生姜……”冯喜嘟嘟囔囔地说着,眼看着二贵就剩一口气,神采一阵发绿,“依简大夫看,难到不是寒症?”又摇点头,自语自语道,“……不对啊,不管脉象还是表象都是典范的恶寒啊。”
“你去把我的斗笠拿来。”甄十娘二话不说,把手套扔给秋菊,一边往屋里走,嘴里叮咛她。
李齐媳妇就讪讪地笑,“……秋菊女人放心,晓得阿忧身子不好,我已经雇了马车,就在胡同外的对街等着,阿忧去了也只是帮着诊脉,药堂里有伴计,毫不会累着的。”
诊了脉,翻看了眼睑舌苔,看着脑袋肿的跟牛头似的柳二贵,甄十娘已经肯定,他得了大头瘟。虽没亲目睹过这类病例,可宿世的导师讲伤寒论时,特地提到过这类病。
秋菊嘟着嘴,不甘不肯地进屋拿了斗笠,一边帮甄十娘戴上,嘴里筹议道,“要不,奴婢跟您去吧,”
甄十娘悄悄拍了拍秋菊,“你快去。”平和的语气透着股不容置疑。
柳二贵就快没气了,药铺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买卖都做不了,越迟误,对药铺名誉的影响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