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那人,是大魏的护国将军,他长嫂的弟弟,卫清晏……
龚家虽非重臣,但一个在大理寺,一个在国子监,能做的事很多,就怕常女人让他们做的不是甚么功德。
她又看向龚明诚,“两位本日过来,但是想清楚了?”
话落,匕首利索地捅进了马脖子里,马儿倒地时,副将眼里有水珠滴落。
从大哥口中传闻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他惶恐着一双眸子看着卫清晏,“你做了甚么?”
清晏是她独一的弟弟,吴家这趟不去,她内心憋着气,对身子更无益,也该去的。”
卫清晏眸色莫测地看向他,“那你可想好要为此支出甚么样的代价,我不平白替人解怨。”
“还请女人明言。”龚明诚倒不觉不测,便是先前请大觉寺的和尚上门,也不是毫无酬谢。
明显个个肥胖,拿上兵器时,却有了气吞江山的气势。
身处宦海多年,龚明诚不会看不明白天子不肯深查,这般任由大姐去肇事,只怕会惹得天子不喜。
但此事必然会惹怒幕后真凶。
龚明诚昨夜一晚没睡,和弟弟将父亲的过往细细捋了一遍,毫无眉目。
他瞥见尸身堆积成山,一个笔挺的身姿手持银枪立于尸山上,他身材被无数把长矛刺穿,早已没了气味,却稳稳立于六合之间。
不要钱?
文人的笔,如同武者的剑。
卫清晏点头,“龚先生所言甚是。”
黄沙漫天。
卫清晏一字一顿道,“讲一讲两万护国军被困黄沙岭的景况。”
确切是个朴重的。
火光中,兵器相撞的声声响起,有小兵仓猝来报,北陵打上来了。
他瞥见护国军与北陵军决死斗争,闻声他们怒喊,“护我大魏,杀!杀!杀……”
她要天放学子以笔代戈,为保护他们的护国军讨一个公道。
她确切需求龚家替她办一件事,能替她做这件事的便是龚明楼。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护国军保护大魏百姓,我龚家亦受他们庇护,便是没有姻亲这层干系,大嫂这趟也该去的,若那血书失实,吴玉初实在可爱。”
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好歹得让他们吃顿饱的,再跟北陵杂碎冒死,只能对不住你了,下辈子,换我老常给你做马。”
他在国子监任职,做的是教书育人的差事,身上自有一股文人的风骨。
她偶然扳连龚家,再度朝龚明楼一礼,“此事不必借先生之口宣之于众,只需在世人皆知后,请先生给学子们照实讲一讲护国军的事迹以及黄沙岭一战。”
兄弟俩的心都沉了沉。
冰冷的手指再度点在龚明楼的眉心。
龚明楼代替哥哥发了声,“豪杰能够战死疆场,但如果受小人所害,实在太冤。”
他双膝扑通一声跪下,“我讲,我讲,我必然将本身所见,细细的,一幕不差地讲给大魏的学子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