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一说，我吓得魂飞天外，慌了：“那……那我要如何办才好？”

我正走到门口，俄然听到四叔惨叫一声。但见他道袍已经被咬破几处，左手按住握剑的手，手指缝间都是玄色的血，渗到道破上，人面惨白如纸。

“那你刚才说到，如果奶奶还在的话就好办又是甚么意义？”我抓住四叔的手就像抓住最后的一根拯救稻草。

“哈哈，你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福大命大啊！”四叔哈哈笑道。

“罢了罢了，你奶奶对我有拯救之恩，本日我且还了她这个恩典。”四叔凄楚喃喃道，俄然大声喝道：“妖孽，停止！你不是说一命偿一命吗？我陈四就此了断，但愿你放过这小娃子！”

“哎，几十年前，她奶奶是如许，现在他也是如许，他们张家的人莫不是扫把星？专门招祸事的！”

可惜不是。

“谁说不是。前次他奶奶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就说过要把那小子赶出村庄。是四叔和孙伯对峙要留他在村庄住，现在好啦，不晓得上哪儿惹了这脏东西，陈四也被他害死了！”

老妇咬牙切齿：“一命偿一命！”

老妇的一张脸烧成鬼脸，焦黑的人皮下暴露一簇簇黄色的毛发。老妇一把扯掉，暴露一张黄皮子脸，头稍圆，颈长，体长而四肢短，毛色淡黄发白，一双绿眼睛泛着恶毒险恶的光。

四叔：“老黄皮子恨你入骨，你不死她不会罢休的。你奶奶还活着的话，就能扎一个纸人出来，或许还能发挥一场瞒天过海，让纸人代替你去死。但是她一死，她这门技术便失传了……”

早晨十二点一到，院子外便响起呜呜哭声，阴风起处，烛火摇摆。

“张青，记着……不要再碰你奶奶的纸扎铺了，如果还逃出此劫，分开这里，好好……做人。”

四叔都对于不了它，遑论我，几个照面已经险象环生。

四叔看着我，点头叹道：“孩子，看来你还不晓得你奶奶是干甚么的。”

遵循我的边幅制成，穿戴我明天的衣服，胸口处用我的血写着本人的生辰八字。固然我的技艺赶不上奶奶，但是能有学个六七成。

“就是，得把他赶出去。不然谁晓得下一次死的是谁！”

老黄皮子俄然停止行动，看着四叔，冷血地点点头。

“如果你以为扎出来的纸人纸马只是卖给办丧事的人家，那么你就错了。现在我奉告你吧，你奶奶的纸扎纸铺白日做的是丧事活人的买卖，到了早晨做的就是死人的买卖了！正所谓扎彩匠，扎鬼纸，扎来鬼纸祭阴阳。店铺里头摆满纸人纸马、灵屋鬼窍，你道你那天早晨碰到的是活人吗？”

黄皮子舔了舔那滴血的爪子，向我走来，而我竟浑身酸软，没法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