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的一张脸烧成鬼脸,焦黑的人皮下暴露一簇簇黄色的毛发。老妇一把扯掉,暴露一张黄皮子脸,头稍圆,颈长,体长而四肢短,毛色淡黄发白,一双绿眼睛泛着恶毒险恶的光。
四叔穿了一身杏黄色的道袍,严阵以待,可想而知,那老黄皮子有多不好对于。
迷含混糊中,我听到有人说话辩论着甚么……
我正走到门口,俄然听到四叔惨叫一声。但见他道袍已经被咬破几处,左手按住握剑的手,手指缝间都是玄色的血,渗到道破上,人面惨白如纸。
我躲在棺材底下。
黄皮子大怒,呲牙咧嘴,扑向四叔。
“张青,记着……不要再碰你奶奶的纸扎铺了,如果还逃出此劫,分开这里,好好……做人。”
四叔:“你想如何算?”
老妇猜疑:“前天找他偿命,今个就死了?”
四叔都对于不了它,遑论我,几个照面已经险象环生。
我吓出一身盗汗,我本就起疑,本来那天的教书先生和妖艳女子真的不是人!
“那天早晨你奶奶托梦给你,并不是想害你,而是想提示你。谁晓得被你吓跑了,如果你奶奶还活着的话倒还好办……但现在,哎。”四叔感喟道。
“就是,得把他赶出去。不然谁晓得下一次死的是谁!”
“那你刚才说到,如果奶奶还在的话就好办又是甚么意义?”我抓住四叔的手就像抓住最后的一根拯救稻草。
黄皮子舔了舔那滴血的爪子,向我走来,而我竟浑身酸软,没法转动。
四叔沉着脸:“多说无益,你过来看看便知。”
“哈哈,你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福大命大啊!”四叔哈哈笑道。
老妇咬牙切齿:“一命偿一命!”
一阵火焰过后,空中有臭焦皮肉的味道。
早晨十二点一到,院子外便响起呜呜哭声,阴风起处,烛火摇摆。
“等等……实在,我也会扎纸。”我弱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