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天雷劈中的殭屍還有周圍的惡鬼同時發出尖銳的慘號,刺得兩人耳膜劇痛難耐,乃至滲出血絲。
但聞右首那「人」朗聲喝道:「我,神荼!」
「不像嗎?」後卿見他一臉無法接管的神采,以為是本身身上有什麼不對,低頭細細檢查。
他暴露一抹嘲笑,朝身後比了幾個手勢,幾人各自遵循他的計劃散開來,由他和時清負責將逃出的惡鬼趕回鬼穴,其别人則和宋嵐一起回到媧皇陵內部修補被破壞的法陣。
隔日午時三刻,眾人準時在公館門口调集,明显是中午時分,天气卻像傍晚一樣森然慘澹,帶著寒意的陰風撲在身上,直直刺進骨髓深處,讓人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右方那人臉似青松,口如血盆,額下的鬍鬚赤紅濃密,手握一把純鋼板斧,像個小小的車輪,身上鎧甲是綠色的,有如幽幽鬼火,一隻乌黑至公雞立在他肩頭。
顏偉瞳孔微微一縮,抬腳往前踏出一步,四周立即颳起一陣強烈的陰風,只見漫天樹葉亂舞,混雜著不絕於耳的淒厲哀號。
沒多久,一陣怪風捲起,空中快速往兩旁裂開,悠悠綠光閃過,從地底深處傳來一陣古樸渾厚的歌聲,「……滄海当中,有度朔山,上生桃木屈蟠千里,枝間東北,萬鬼出入。上有二人,瞋目威嚴,一曰神荼,一曰鬱壘……。」
顏偉和時清緩緩朝目標逼近,他們每走一步,就會有一道黑紫色閃電劈下,要換了別人,怕早腳軟的癱在地上,但兩民气知這统统都只是後卿的法術,閃電來得越兇,表示他們離後卿和惡鬼越近。
這時烈焰中的後卿仰天吼怒一聲,身軀一陣顫抖,又是一股青綠色的血從身體湧出,他身上射出怪異的光芒,竟把插在脊背穴上的七星劍硬生生給彈了出來。
時清俄然間見到這麼多鬼,有些慌了神地喊道:「顏偉,這怎麼回事?怎麼會冒出這麼多鬼?!」
「特來降伏萬鬼!」
顏偉和時清隱藏住氣息,悄悄靠近紙鶴的位置,眼中所見是一幕独特的气象,一隻足有兩、三尺高的庞大殭屍站在中心,满身五彩流螢詭異至極,雙手朝天舉高,口中泛著盈盈白光,仿佛是在接收四周的靈氣。在五彩殭屍周圍跪了一地的惡鬼,他們眼中泛著興奮地紅光,不斷膜拜著在他們心目中仿佛神明般存在的對象。
頃刻間,「吱吱」的燃燒聲不絕於耳,後卿满身湧出綠色的血液,乃至連骨頭都發出了低低的哀鳴。
更可骇的是,惡鬼渾然不知恐懼為何物,前仆後繼不斷湧上,前一刻才有隻幽灵飛魄散,下一秒立即有別的鬼補了上來,兩人的體力在後卿「鬼」海的運作下,大量耗损,身上多處爬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
「呵呵!」顏偉乾笑幾聲,沒再說什麼,時清的法術極為高超,有這樣的自傲並不為過。可顏偉很清楚,他之以是能夠面無懼色地談笑,是因為時清未曾目睹過黃帝與蚩尤那場戰爭中女魃的厲害,那壓倒性的力量連蚩尤本人都畏懼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