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淑也并没有就说杨姨娘便是首恶，只是照实说来罢了，可应兰风毕竟是在应公府长大的，只听李贤淑所说，便晓得这内里必有内幕，现在听了应蕊如许说，更是确信无疑了。

应兰风沉吟半晌，不想再提此事。

加上现在又病的如此严峻，竟还生出了欲死的意义。

两个丫环吓得忙跪地，此中一个说道：“因为厨下里熬着药，以是才去看药来的，并不是用心偷懒。”

应蕊道：“娘问我……有没有把要送燕窝给二奶奶的事同别人说过。”

应兰风浑身一震，忙凝神谛听，只听应蕊哭道：“当时我对娘说……我曾跟老太君提起过，娘就不准我再多嘴此事了，只是当时我并不懂事，只觉得二奶奶出面讨情，事情天然就无碍了，谁晓得老太君那边儿的确是应允了，但返来的路上，娘却自缢了呢！”

杨姨娘是应夫人当日给了他的，当时候应兰风另有些幼年浮滑，倒也非常喜好杨姨娘的柔媚和顺，厥后因为转了性子，一心科举，便淡了其他，等再中了举，又娶了李贤淑，到了泰州，杨姨娘却留在京内，两下里就更淡了。

应蕊听他如此说，便道：“父亲如果不返来，这些话我也是不敢对人说的……这两年我冷眼看来，脱手的，多数便是……”

且不说李贤淑心中骇怪，应兰风又道：“别的，现在杨姨娘都没了，好歹你也是蕊儿的母亲，且要对她多留意些才好……她病了这很多天，竟然总不见好，反瘦的形销骨立，竟像是大不好了……都是请的甚么大夫呢？”

应兰风叹了口气，说道：“也说了。你……不必再多想了。”

两个丫环一一说了，又忙把药方拿出来看，应兰风看了一遍，见无甚么大碍，便又道：“好生服侍着女人，若真的病的有个好歹，我唯你们是问！”两个丫环听了，战战兢兢起家，公然就入内去了。

应怀真便笑道：“我才重练这个，弹得都不成调子，只自娱自乐罢了，给人听了岂不成笑，幸亏你也不太懂这个，如果会听，不晓得笑成甚么样呢。”

应蕊挣扎着起家，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哭道：“蕊儿自晓得这些话大逆不道，父亲如果不容，蕊儿也甘心领受，现在我已经病的如许，只怕再不几日，便跟随我亲娘去了，只求父亲记着，我娘并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歹事，她是冤枉的。就算父亲不肯究查真凶，却也无妨，只要记着这一点儿，蕊儿便瞑目了！”

先前，应兰风早从应竹韵口中得知了那夜的景象，加上又听了进宝儿的禀告，现在便道：“你也说怀真的脾气倔，这两天我见这孩子有些非常，只怕她已经猜到了，若还是不顺着她的意义，不晓得又会生出甚么事来，倒不如且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