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应怀真便低了头，低低地答了一声“是”。

竹先生道：“可不是么？方才这香饼里头，若我猜的不错，定然就是有此物了。”

怀真怔怔听着，不知他又要说甚么，小唐的手握紧了些，无端有些严峻，偏扯动嘴角又笑了笑，道：“你晓得我并不是那等浮滑无礼的人，固然……可毕竟是生了事，你如果不嫌……我情愿……卖力。”这话说的，倒是重若千钧，说完以后，身心却轻巧起来。

张烨道：“既然如此，为甚么不去见他，反叫他绝望，但是因为我跟师父来了，你不便出去么？”

怀真因笑道：“不是这话，他叫我去见，不过也是客气罢了，见不见都是一样，罢了，快别说这个了，如何先生还不来呢？”

小丫头才想奉告他里头坐着的就是今次会试的主考官，不料张珍情急心切，便不等她说，便兴兴头头地迈步走进房中。

竹先生听了“淑妃”两字，微微垂眸，便低笑了声，怀真见他神情中似见几分苦涩之意，仿佛别有文章，心中不解，便试着问道：“先生……但是晓得甚么？”

不料小唐见了怀真，见她神情疏疏淡淡，仿佛并没那种事产生一样，倒是让小唐恍忽起来，只是她唇上那点儿伤，却蓦地将贰心底那些狂乱若许的景象唤醒了来，提示着是端的儿产生过的。

小唐见她终究肯开口了，便道：“只怕平日跑的太勤奋，我偶尔来一遭儿，竟赶上了？”还是满面堆笑，毫无马脚。

应怀真见他问的正中症候，一时低头，不知该不该说。竹先生揣摩着，道：“我听闻前几日你又进宫去了？”

应怀真见他一眼就认出是宫里出来之物，便才问道：“先生既然认得，且快看看，可晓得是甚么东西捣蛋？”

怀真道：“也不知是不是香，只是做成了香饼罢了，不知为何，别人闻不出来，独我闻着，只感觉心中愁闷不快，头也晕晕的……”

竹先生惊魂不决，见丫环出去了，便才说道：“幸亏你这丫头跟别人分歧，事前提示我这东西不是好的……不然，就连我也中招了。”

张烨听到这里，就插嘴说道：“师父，怀真说有一种香料，能叫草木枯死，虫蚁也能引来毒倒，我孤陋寡闻倒是没传闻，师父可晓得？”

怀真转头，便说：“虽是如许了，却另有香呢，扔了白可惜的。”

怀真便浅笑道：“在翻翻书，我迩来有一事不解，正想就教先生，怎奈一向都不来……但是王府里有甚么事儿？”

张烨努嘴，回想昔日曾跟怀真说了几句应兰风的“好话”，便盘算主张，毫不能说穿应兰风就是他在南边儿救了的那人。

当下，竹先生又略坐了会子，道：“这香饼留在你身边儿毕竟是个祸害，干脆我带了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