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先生见她眉尖带愁，早知其意，想了一想，便道：“万物向来相生相克，这尸花天然也有它的天敌，倘若你不放心，若能调能禁止这一味香的，天然是好，除此以外，还想甚么？只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竹先生叹了口气，道：“你才几岁？跟从我去过几个处所？普天下之大，你不晓得的东西多着呢，此物唤作‘尸花魔芋’，你们可曾听过？”

一提这个，应怀真便低了头，低低地答了一声“是”。

怀真因笑道：“不是这话，他叫我去见，不过也是客气罢了，见不见都是一样，罢了，快别说这个了，如何先生还不来呢？”

小唐见她现在面上娇羞带嗔，一时又是恍神儿，望着那唇上的一点樱颗绽，回想檀口香舌，浮想生津，小唐意犹未尽，竟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顷刻间心魔乱舞，绮念横生。

竹先生听到这里，才迈步进了门去，转到里屋，却见张烨跟应怀真两个坐在炕上，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怀真低着头，不知正在翻甚么书。

怀真低头道：“多谢唐叔叔细心，已经全好了。”

小唐见她字字句句，都替张珍摆脱解释，护得纹丝不漏，就看向她。

怀真一听这个名字，便觉通身恶寒，张烨也皱眉耸鼻，道：“这名字如此吓人，必定是个短长的，师父你那里见过？是甚么样儿的，倒也要叫我见地见地才好。”

应怀真内心立时不安闲起来，只好勉强低了头住了脚。瞬息间，小唐已经走到跟前儿，便看着说道：“传闻你身上有些不好，你父亲也担忧着呢，我也不放心，得了应大人应允，便少不得亲身过来看看，如何又跑出来了呢？”

张烨见竹先生进内，才跳下地，唤了声：“师父。”又凑上前去，低声有些抱怨道：“师父，本来怀真的父亲就是我们在南边儿救了的那人……你为何不早些跟我说？”

竹先生看了他两人一眼，又细心地嗅了一会儿，心中只是悄悄深思，蓦地间想到一物，顿时神采大变，便把那香饼远远地丢开了去。

怀真道：“也不知是不是香，只是做成了香饼罢了，不知为何，别人闻不出来，独我闻着，只感觉心中愁闷不快，头也晕晕的……”

怀至心中一叹，还是垂了眼皮儿，悄悄地说道：“唐叔叔故意了，方才本来有些不大好，幸而竹先生来看过，现在已好了些了，唐叔叔日理万机，端庄事还做不完，何必又巴巴地跑来看呢。”

竹先生听了，一愣，便问道：“香？”

本来，应怀至心中悄悄担忧着世子赵殊的病，只是不好就问出口来，说完以后，便叫那些小丫头们都出去罢了。

小唐的声音更加温和，道：“此次也插手了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