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在后听了，忍不住笑道：“说了这很多废话，还不是‘师父不能’的意义？”

结婚以后，她极少这般称呼他了，只是在毫无防备之时，才肯如此相唤，现在只叫了一声，就低下头去，轻声道：“你几时返来了？……可用过饭了未曾？”

话说在唐府当中，这几日来，因保养恰当，怀真已是好了多数儿，每日便也跟着唐夫人前去大宅那边儿，给长辈们存候，跟妯娌们叙话，又有些小辈儿的来拜见之类。

这一夜，龙凤烛滴了好些泪，点点滴滴，空到天明。

郭建仪不测，因略抬眸看去，当看到面前之人时候，心中微微震惊，本来现在在成帝身边儿的，竟然是应含烟，一别经年，现在的应含烟，天然非昔日那天真天真的少女了，只是容颜还是秀美不凡，现在簇金带银，身着后妃服色，更见了几分安闲华贵。

而怀真内心忐忑，几度想睡，却又不敢，心想着他或许会复兴来……如此竟靠在床边儿，整整一早晨，双腿都酸麻了。

张烨还未说话，竹先生听了，却回过甚来，打量了两人一会儿，苦笑道：“罢了，不要再说了，有生出很多牵绊呢。”唤了张烨，便出府而去。

因而还是喜滋滋的，改换了妇人装束，一块儿去拜见婆婆。

含烟固然担忧，却不知该不该为郭建仪说话……但是看郭建仪时候，却见他敦默无言，站在原地，似明月清风，却自有一股淡然练达的沉稳气度。

谁晓得自打娶了亲后，对怀真那种密切心疼之意，的确叫人咋舌，连吉利恭喜两个，也是大开眼界了。

怀真又问赵殊如何，竹先生却道：“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小唐见她害羞软语，早便按捺不住，便趁机走到跟前儿，怀真抬眸的工夫，人已经被他合腰拦住，低头在她发顶悄悄地亲了口，道：“如何不说了？我听着呢。”

怀真就看他，本想等他再说几句，谁知竹先生说到这里，心中转念，竟又道：“你可知，昔日你父亲在南边儿的时候，我曾见过他？”

是以先前在应公府的时候，有三家来请的，她肯去一家就已经很好……只因从没想过要嫁谁，天然也不消耗那些心了。

只是夜间……怀真固然略觉迷惑，但因感觉他如此，天然有他的事理，就由得他去罢了。

因这些日子，小唐频频返来的甚晚，何况他又是在书房内睡，是以府中也未曾给他备饭，唐夫人怕怀真乏累，早早儿打发她归去歇着。

怀真见他还是身着公服，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站在打扮台边儿上，道：“你如何……过来这边儿了呢，可去给太太存候了？”

竹先生又道：“本来我感觉此究竟在是匪夷所思……我也是头一遭儿见，竟像是有人行逆天改命之事，变了你们此中一人的命数……但是牵一发而动满身，倘若那人……命数生了变动，天然也会连累他身边儿的人运道亦生变，只不过这私行逆天改命之人，只怕要背负极大的罪孽……不得善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