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固然很不好应酬，但一来，不忍拂逆唐夫人的意义，二来，又自知既然成了小唐的阁房，今后各种的寒暄应酬，只怕比本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他的倒也罢了，大要儿工夫倒是不成或缺的，免得叫人嚼了舌，或者对小唐有碍之类，难道成了她的罪恶了？

竹先生听她问，便又含笑点头，道：“我也正想说此事，本来我心想……是那个有这般本事逆天改命呢？厥后晓得唐大人带返来的东西是噬月轮，才算恍然大悟，此物必定就是此中关窍。”

怀真想到这里，抬手在眉心悄悄地揉了揉，垂眸之时，忽地见皓腕玉色，本来上面的青紫之痕早就不见踪迹了。

张烨还未说话，竹先生听了，却回过甚来，打量了两人一会儿，苦笑道：“罢了，不要再说了，有生出很多牵绊呢。”唤了张烨，便出府而去。

厥后晓得他是别故意机……那些因喜好而宽恕跟淡忘的痛，便成了折磨跟极大的热诚，没法接管，亦不能谅解。

只临别之时，张烨不免对怀真叮咛道：“怀真，我要出京了，今后也不知另有无机遇再来看你……你可要好生保重呢？”

怀真先前虽觉好笑，但是见他又近身过来，不免又是严峻，便道：“做甚么，还不罢休……”

竹先生看出她担忧之意，便道：“不必想太多，人与人之间自有缘法，如果有缘，便自珍惜，等缘尽了，也是没法的。”

怀真又问赵殊如何，竹先生却道：“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何况固然床笫之间是这般天国似的，其他时候，凌绝却还是温存款款地，庇护备至，委实叫她说不出一点儿的不好来……

含烟冷静地看了会子，莫名地便放了心，是以竟也不言语。

应含烟正也看了过来，眼波盈盈。

郭建仪只看了一眼，便忙垂了头，往中间退了一步，垂首恭候。

怀真就看他，本想等他再说几句，谁知竹先生说到这里，心中转念，竟又道：“你可知，昔日你父亲在南边儿的时候，我曾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