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死在他的手中，也是甘心甘心的。

淑妃的口气竟然非常轻视，略歪着头，挑衅似的看着成帝。

不料成帝却笑了起来，又笑看张烨，道：“既然如此……你……已经晓得了你的出身了么？”

成帝冷目睹她如许惨痛，便哼了声，道：“听闻你老是在叫唤要见朕？你却另有何话说？”

竹先生在后听了，也皱了眉。

这一刻，成帝竟有些堵塞，被迫张口，吸了两口气，才缓过劲来。

竹先生低着头，现在，才上前来，道：“烨儿……”

谁晓得……那只不过是一相甘心的错觉罢了，而她竟用了平生，才晓得这个无情的本相。

淑妃说到这里之时，眉端一挑，含笑的眼尾多了一丝妖媚之色。

张烨冷静地抬眸，同竹先生对视一眼，才终究回身，向着成帝身边走了几步。

成帝动了真气，喝道：“你……是疯了！”

竹先生抬手将他拥入怀中，眼睛却也红了，张烨靠在他的胸前，泪沾湿了竹先生的衣裳，张烨无声哭了一会，却冒死地挣开竹先生的度量，叫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了！不消你假惺惺的！”

张烨说到最后，更加忍不住，泪如泉涌，几近大声哭了出来，却只是冒死忍着。

与此同时，淑妃目不转睛地看着成帝――现在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皮相干枯，鸡皮白发的寂然老者，但是在淑妃的眼中，却还是昔日进宫之初，一眼望去，那边幅堂堂，严肃高贵的天子，当他凝眸看向她的第一眼，或许是心中过分震慑，竟从那双极慑人的双眸当中，读出了只属于她的无穷情深……今后，竟如陷于网中，便是平生。

杨九公模糊听出端倪，便忙领命出外。

成帝道：“朕的儿子，竟想关键死朕，你说倒要如何宽恕呢？”

成帝漠淡然道：“是你跟他自寻死路，怪不得朕。”

成帝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忍不住一颤，目睹两人走到跟前儿，竹先生见礼，那少年也跟着施礼，举止循规蹈矩，还是目不斜视，固然是初度面圣，却通身的漫不经心，波澜不起似的。

淑妃还是带笑看着成帝，眼里迷迷醉醉，不是看着本身的仇敌，却竟像是看着本身的恋人，淑妃道：“我细心想了想，为何我如许喜好皇上……说到底，是因为我跟皇上乃是同一起的人罢了，都是绝情冷意的人，为了自个儿……就甚么都能舍弃，不管是本身的儿子也好……还是本身的女人都好……”

成帝指着淑妃，道：“你、你……”

成帝一怔，拧眉看她。

看了淑妃半晌，成帝毕竟渐渐地安静下来，便道：“很好，朕明白你的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