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儿，我若不脱手，遭殃的就是恩师了。”

林沉舟点头，道：“只是见本年这雪来的格外早些，倒是叫我想起了一小我来。”

小唐略略点头，道：“你去吧。”伴计见机，前后退两步，才回身去了。

凌景深睁大眼睛，忙问那人是谁，又猜必定是个武林妙手，小唐忍着笑道：“说出来只怕你要惭愧的连饭也不吃了，不说也罢。”

小唐略一思忖，笑道：“恩师莫非又想起那位‘不成拖欠’大人么？”

两人举杯先喝了口热茶，小唐才问：“这多日子不见了，你都在忙些甚么？”

凌景深闻言，凝眉想了会儿，点头说道：“也罢，王爷虽不欢畅，但是林大人深得皇上的情意，倒也不消怕他，只是你今后行事最好再避讳些，这些事儿让别人脱手就成。”

那人起了兴趣，把手头的卷宗一合，沉吟问道：“哦？不知此人竟是如何之妙？能叫林老如此奖饰的，恐怕真非常人也。”

凌景深点头，正色道：“说那里话？那里是为了找个陪我吃酒的，想陪我吃酒的人从监察院能排到东华门去，我还懒得理呢……我是找个能请我吃酒的！恰好赶上你不是？真是有缘啊有缘。”

林沉舟抬手招了一招，那边小唐进了楼来，上了二楼。这一层恰是各色檀卷书册积存的处所，虽也有人在办公，却静悄悄地，都在各忙各的。

小唐闻言，便也哈哈笑了两声，道：“凌景深，你公然不是惦记我，是惦记我的东西呢！如何，这段光阴缺了酒肉吃么？刑部的俸禄竟没发给你不成？”

伴计忙又把酒水也都备好，末端便道：“如有甚么想要，大人们便叫一声儿，小的马上便来。”

小唐便挑眉，道：“你想我做甚么？”

小唐正要把伞收起来，俄然目光一转，瞥见右手边沿着监察院的外墙，茕茕地来了一人，一身玄色的大氅，随风飘摇，却也是没戴帽子没撑伞，约莫是且走且想事儿，也没发觉火线有人。

两人走了一程，不知不觉将到了唐府，那雪却更加地大了，小唐便拉着凌景深一块儿进了府里，等雪小些了再走。

小唐忍笑瞪了对方一眼，转头就对小厮叮咛道：“归去跟家里说一声儿，我临时不归去了。”

正憋着笑，便有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凌景深耳畔竟听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如何竟睡在这里呢？衣裳都湿了也不先换一换……出去了一趟，更加不晓得保养了，挨了冷病了如何办？”

伴计哈腰谢过，那边凌景深还在呆看烧饼，小唐畴昔挽住他的胳膊，笑着硬把他拽了出来。

小唐分开通轩阁之时，楼上世人兀安闲交口赞叹，感念不已，监察院的人向来动静最为通达，寒暄的人又广，猜想不出两日，“应兰风”的名头便要传遍全部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