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间含烟听了这很多话，便呆呆地看着赵永慕，断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些话来。

却说成帝大怒，掴了太子赵永慕一巴掌，又骂了两句，谁知到底病体衰弱，竟气的不成声儿，只是狠狠瞪着赵永慕，肝火中烧。

因而赵永慕便退出了寝宫，站在门口呆立半晌，回身往外而行，出了宫门，却见有一顶肩舆等着，赵永慕打量了会儿，面露笑容，这会儿那肩舆里的人也躬身出来。

公然赵永慕又道：“儿臣自小慕平靖夫人所行，但却也明白，这人间并不是哪个女子都是平靖夫人，但想当年，祖爷爷在时候，坊间民风，也不似现在这般拘泥规谨，现在竟似有些矫枉过正了，儿臣现在实施女学，并不是想要鼓吹那放浪无去处的规度，而是借此，只企图略和缓些苛厉民风罢了，――父皇可知，畴昔这十数年内，各地州县，竟有多少女子被逼迫走投无路而死之事？论起究竟，实在并不至于非要就死一条性命的事，却是以闹出多少家破人亡的悲剧。别的不提，迩来詹民国骋荣公主的生母，本也是我们舜人，昔日不过因擅自出府逛花灯会被人看破，竟不容于族内，今后才九死平生，流落詹民国，至今有家难回……”

赵永慕抬头看他，道：“父皇恕罪，儿臣并不敢如此。”

赵永慕感喟：“倒是想不到，偌大都城，却只要烨儿是我的知己。”

赵烨道：“我听人家说，当今太子爷在混闹呢，我只不睬，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何必理睬那些闲言闲语，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儿罢了。”

浣溪听了这话，又看一眼浣纱，心中感念，顿时泪如雨下。

浣溪听了这两句，更加忍不住，竟大哭起来。

应兰风却非常感念她的密意挚意，忙叫丫环扶着她上车，自回应公府去了。

王浣溪道：“小女不敢前去，只怕会被家里人仍带回府。”

这下车来的，天然恰是王浣纱，浣纱本不肯在人前抛头露面，因听了浣溪这两句话，便忍不住下了车，径直走到跟前儿，先向着永慕跟赵烨见礼，才又对浣溪，柔声说道：“mm，家里的事儿，何必闹到外头来，你且跟姐姐归去，我同你细说。”

赵永慕点头，沉声说道：“父皇担忧儿子之情，儿子岂会不知？儿子也自是一片孝敬父皇之心，不过此举，也是为我大舜国势长远算计，并不是儿子的私心罢了，父皇细想便知……还求父皇宽恕。”

赵永慕大笑不止。

成帝听到这里，双眉紧皱，本想叫他打住，目光微动，却又停了。

浣溪张了张口，竟又道：“我晓得姐姐也是为了我好之意，只是姐姐……你觉着你是为了我‘好’，可知我要的不是那些‘好’？”

应兰风一笑，又对浣溪道：“起来罢，今后不比在家中，且好自为之，你姐姐固然严待了你，却毕竟是骨肉手足，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有些过了。――今后，不管如何……毕竟别忘了你姐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