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真道：“没甚么不好，只是我才去，不免有些不风俗，以是一时不爱去，既然老太君也说了，明儿我再去就是了。”

步队终究走到三分之一，应怀真才俄然看到行列里一个熟谙的人影，着一身浅黄色刺金的吉服，头戴镶玉垂带的进贤冠，端庄寂然地骑马而行。

郭白露嗔道：“别又来打混，那件事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老是跟我支支唔唔的，现在各家进宫的人选都陆连续续出了，如何我一向都没有信儿呢？现在你更是高中了，从中探听探听，疏浚疏浚都是便宜的，总不至于一点儿也不晓得？”

郭白露也安慰道：“才说着是哥哥的好日子里，如何又哭了呢？哥哥本来跟那些庸庸碌碌之辈是不一样的，他资质过人，只需拿出三分聪明来便顶用呢，还不是母亲身小教养的好？现在却还来哭，那些考不中的家里可又如何办呢？”

应怀真充耳不闻，自到了位子上坐了，谁知才坐定了，俄然不知从那里飞出一个纸团来，正打在她的头上，应怀真皱眉转头，却见身后好几个女孩子在笑，应蕊却坐在中间。

应怀真被郭建仪抱着，转头看一眼应兰风，眼睛马上又恍惚了，只冒死地叫：“爹！爹！”

郭白露看着郭建仪，只是淡淡一笑。

郭建仪道：“mm可生我的气了？”

现在固然几次度量过，自忖这是件对应兰风无益的功德，可到底不知休咎如何，临到生离，俄然心生惊骇，天然更是情难自禁了。

因宣和大道被封了，他们便特地饶路而行，从朱雀门出城，直到城外八里，李贤淑兀自不肯归去，又不敢过分暴露悲容来，但是那泪忍了又落，竟没有停止。

应怀真只顾着哭，听了这话，却还冒死点了点头，道：“爹要好好地保重……”话未说完，又哭的难以便宜。

竟然恰是凌绝。

应怀真想了想，只是忍了。翻开书看了几页，俄然又一个纸团儿过来，骨碌碌滚在她面前桌上，应怀真抓起来看了看，见上面模糊有墨色，翻开来看，却见写着“暴虐下作”四个字，应怀真也不睬，只抓起来放在中间。

郭白露擦了擦泪，听了这话，过了会儿，才点点头道：“罢了，既然这件事已经是不能成的，又何必再徒增悲伤，哥哥既然主张已定，我少不得就听哥哥的。”

徐先生冷哼道：“你们家里请我，本来是想教诲你们些礼义廉耻，没想到竟更加教出这类来了，待我去跟应老先生说了，看他如何说法的？”

年底事多，本年京内诸事特别庞大。

应怀真到时，已经有很多女孩子在谈笑，见她来了，便笑声渐停，三三两两地你推我一把，我打你一下，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