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蕊走上前来，嘲笑道：“你说我是小人？”

应蕊做梦也料不到应怀真竟会脱手，一时尖叫起来，冒死挣扎，她毕竟比应怀真要大，用力一推，便把应怀真推开，一边指着骂道：“公然是个没教养的……”骂到一半，俄然跟咬了舌头一样愣住了。

应蕊看着她，忽地说道：“究竟你对劲甚么？现在你也一样尝到被扔下的滋味了？好笑你娘还哭的那样，连个别统都没有，可晓得合府里大家都说她疯了？”

郭白露道：“你也晓得是口头上说的，或许人家也早忘了。你巴巴地记取做甚么，莫非我将来就没人要了，非得给他们家？”说着脸又红了，便回过身去。

返来后李贤淑不免提起，猜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又问应怀真：“我瞧你也不像是病着，是不是在书院里有甚么不好呢？如果受了委曲，必然别闷在内心才好。”

应兰风跟小唐接踵离京以后，很快地便过了新年。

实在郭建仪在未落第面圣之前，人面已经极广了，凡是见过他的世人，无不爱他暖和的脾气，恭谨的为人，固然是大师后辈，却毫无骄奢傲慢之态，老是一派的谦恭殷勤，因此大家乐于交友。

众女孩子却甚是惊骇他，忙都端方落座，徐先生正欲开讲，俄然见有人走上前来，昂首看时，恰是迩来缺席的应怀真。

应公府自有给男孩儿们所建的私塾，是在外头，请了些大儒名流之类的教习。而府内的女孩子们，便只在府中安设了一所小学塾，每日有饱读诗书的先生教上几页书，下午便有些嬷嬷们教诲礼节之类，功课天然并不沉重，这些女孩子们都是应家本家的，只当是在一起玩乐罢了。

应怀真到时，已经有很多女孩子在谈笑，见她来了，便笑声渐停，三三两两地你推我一把，我打你一下，交头接耳。

郭白露更加红了脸，便道：“如何越说越不像话了。”

车队行进间，顿时的小唐目光一转，看向这边，当他扫过世人，瞥见应怀真的时候，望着她泪痕狼籍被冻得像是花了似的脸，双眸中微光流转，如惊奇，如担忧。

郭夫人听了这话，这才转了忧色，拭干了泪，笑道：“我这也是喜极而泣了，只是因着我们娘儿们终究熬出了头来，才一时忍不住，罢了罢了，不说了。”

应怀真哭的头都有些发晕，本来她先前回想宿世，并不记得应兰风曾被外派过，本来这是一件大事，即使她再不留意政事也该有印象才对，何如竟一点也不记得，可见并无此事。

徐先生应了声，低头再看她手中摊开的纸团，一看上面那四个字，顿时勃然色变，当下也不上课，用戒尺一拍桌子道：“这是谁写的？”

郭建仪跟应竹韵转头，晓得是和亲的步队，当下忙让车马今后又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