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应怀真才答：“你鄙人面看着，我就不会下了。”小唐终究笑出声来：“那我不看就是了。”应怀真却道：“唐叔叔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再下去。”

小唐笑道：“别怕，已经下来了。”

应怀真大吃一惊：“甚么？”话音未落，就惊叫一声，本来小唐双足点地，身形悄悄跃起，探手在她腰间一抱，旋即落下地来，一起一落，动员树上的金桂纷繁飘摇而下，甜香阵阵。

应兰风想了半晌，道：“遵循时价行情的话……”他大抵说了个数量，又问：“两位感觉如何？只是有一点最是要紧：银子千万是不能拖欠的。”

林沉舟磨了磨牙，又向着小唐使了个眼色。

围着的百姓们听了，一个个向着那两口儿撅嘴白眼，都等着看县老爷如何判此案。

应兰风道了失陪，他前脚去后，林沉舟感喟道：“这厮真是鬼迷心窍，竟如此可爱，公然是盛名之下实在难副。”

林沉舟对小唐道：“你可瞧清楚了，此人贪得无厌，厚颜无耻，再看他这些家奴，叫甚么招财进宝，唯恐别人不知其贪婪成性，真真是妙极了！”

林沉舟跟小唐心中各自震惊，林沉舟似笑非笑：“这可不是个小数量。”小唐张了张口，毕竟没有出声。

应怀真答了声，把头缩了归去，小唐不错眼地看着，见树枝摇摆半晌，密叶里探出两只小脚来，在树干上乱蹬了会儿，又停下。

现在已经轰动了四邻，点灯了看时，才发明死者是黑婆，不幸嘴里还塞着半个馒头，大师伙儿见死了人，又见黑婆死状如此，不免觉着不幸，当下同心合力，把那男人跟妇人解来衙门。

县衙后院的客房当中，两人对桌而坐，小唐替林沉舟倒满一杯新茶。

应怀真咽了口唾沫，道：“那……你别跟我娘说。”

小唐见无人来到，又低声问道：“不过，要真的给他银子么？算来总也有两千两了。”他们两人微服出巡，固然不缺银两，但一时也拿不出千两银子之巨来。

林沉舟一怔哼道：“之前在允州不是抄了几千两出来么？便先用着。反正等他收了银子，治他的罪便是铁板钉钉，给了多少到时候我分文不差地叫他再吐出来，哼……恰好这厮还说甚么‘千万不能拖欠’，真是自寻死路。”小唐闻言，只得苦笑。

小唐模糊猜到林沉舟要说甚么：“恩师的意义，莫非是说……”

林沉舟怕事情有变，向着小唐使了个眼色，小唐起家，从袖子里取出两张银票，道：“这是一千两的银票，以做定金之用，请大人收着。”

小唐本是想看他是否有甚么隐衷……见他一口否定，微微皱眉，正要再问，应兰风却又看向林沉舟，道：“林兄，提及来，我另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