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见无人来到，又低声问道：“不过，要真的给他银子么？算来总也有两千两了。”他们两人微服出巡，固然不缺银两，但一时也拿不出千两银子之巨来。

小唐笑问道：“恩师多久都未曾犯恼了，如何这一次竟这般起火？”

林沉舟跟小唐心中各自震惊，林沉舟似笑非笑：“这可不是个小数量。”小唐张了张口，毕竟没有出声。

小唐道：“恩师，我们尚不知他为何孔殷间要如此，莫不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小唐在县衙后院乱逛之时，林沉舟在县衙大堂，看了一场好戏。

应兰风搓了搓双手，笑道：“过誉过誉，那这银子是否还要多些？”

林沉舟侧目看他：“何事？”

小唐忙道：“本日中午的饭，我探听了那两个丫环，那叫吉利的才奉告我，本来是那张大官人家早上送来的。说是为了报答这一次小怀真为他家小官人替了祸。”

应兰风有些不敢信赖似的：“是么？那、那实在大好……不知两位要多少？”

林沉舟顿了顿，皱眉叹道：“或许之后果为听闻他各种不凡举止，故而对他暗怀希冀，没想成想竟是这类品德，倒公然是金玉其外败絮此中了，岂不让人愤怒？”

进宝头前带路，林沉舟同小唐拐过走廊，来到县衙书房。却见应兰风埋头在看甚么，见两人来到，忙推了文书起家相迎。

小唐便咳嗽了声，低低道：“大人真的想做这笔买卖？我但是听闻……朝廷官员不能行商的。”

应怀真答了声，把头缩了归去，小唐不错眼地看着，见树枝摇摆半晌，密叶里探出两只小脚来，在树干上乱蹬了会儿，又停下。

围观者当中，天然也有一个林沉舟。

邻舍的人经常闻声，固然不平，但也不敢多管闲事，如果招惹那妇人，不免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是以固然很多民气里不平，却不敢多嘴，又想黑婆不过是自作自受……因而四邻八舍虽个个明白，却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罢了。

本来，自从应兰风一怒烧杀了黑天牛，黑婆便失了心智，整天疯疯颠癫，却也不改骂鸡打狗的脾气，是以满村里的人更加嫌她。

隔了一会儿，应怀真才答：“你鄙人面看着，我就不会下了。”小唐终究笑出声来：“那我不看就是了。”应怀真却道：“唐叔叔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再下去。”

小唐听他仿佛有言外之意，正要问起，便见外头招财跑了出去，向着应兰风道：“大人，有人来找，还请您快快畴昔。”

应兰风笑道：“先生公然成心？”

应兰风听了两人供词，微微沉吟，就叫人证。

黑婆的女儿早就出嫁，离得也不远，就在邻村，是以保长把黑婆送到她女儿家里，本来是想让她女儿照顾着，不料黑婆的女儿性子同她娘一脉相承，极是个爱撒泼无事生非的妇人，平常在家里就调拨着男人不去孝敬公婆，现在她自个儿的娘来了，服侍不上两日，也便生了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