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卿既说是沸议,那为何仅郭卿一人上奏弹劾啊?”
“哦,怪道呢,那恪妃一向最得圣心,他父亲也是皇上一起汲引的吧?”
“另有,郭卿也当知,恪妃腹中胎儿刚满三月,她心机细致善感,若此时大办她父亲,她必惊骇哀伤,毕竟与龙胎无益!”
郭祥康一听此言竟是大大保护之意,心中不免忧愤。
“郭卿此举,当真全然是为了朝廷着想吗,没有私利掺杂此中?”
“郭卿便如此自傲,以为本身永无出错之时?不消给本身留条后路?”
“谢皇上”,话语刚落,便有小寺人端了椅子过来。
“你毕竟说到朕这里了,在你眼中,朕任免的尚书贪污无能,朕身边的大臣除了你都不敢直言上谏,依着你要如何办呢?朕现在身前只你一个忠臣,看来只好听你的了?”
因其职位之便,四品以下官员皆可任免,故而送礼与攀附之人络绎不断,这廖承志也是来者不拒,最低两、三千两银子便可买个六品闲官,竟把那兢兢业业和营私职守早就抛之脑后了,虽同僚间对其丑事皆有所耳闻,却因其身份特别都作壁上观,联起手来蒙蔽圣上,更加过分的是,比来竟产生了几起收了银子却不给官职,或允大给小之事,被骗之民气有不甘,这才联名至监察院投告……”
“朕也派人暗察过了,此人胆量并不大,所沽者不过是些六品之下无关紧急之闲职,朕也已怒斥过他了,勒令其将所收的银两退回,今后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郭祥康略欠身伸谢,撩起官袍跨过门槛出来,行了大礼后才敢昂首,瞥见天子穿一身绣星斗游龙的玄色长衫,面色沉寂坐着提笔。
“是,之前只是个国子监的主事,不过六品官职,皇上格外恩宠,现在任吏部尚书两年了。约莫这官职升的太快,加上其欲壑难填,易肇事端。
郭祥康面露决意之色,手持着一只羊毫,久久停在空中,感喟道:“职责地点,我若也不闻不问,又如何对得起这官印纱帽,将来又有何脸孔去见先祖?”
“两个孩子坐胎相差仅两三个月,或许将来有些甚么缘分也未可知?”
“朕的恪妃,腹中也有了第二个孩子,现在刚满三个月”
郭祥康直起家子,头微微有些晕,毕竟趴了好久,只得渐渐站起来,只见天子站在桌前,两指在桌上瓜代点着,一脸奇特斜睨着眼看着本身,也知是圣心不悦。
他站了一会儿,天子才昂首道:“郭卿请坐“
“莫非其别人都未传闻此事?”
天子面如波澜的说着,手中的羊毫却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