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小声道。

月映小声道：“叫了好多次，可珠娘睡得特别沉，我见珠娘睡得这么好，就不忍心吵着你。”

我穿好鞋子，又穿上对襟长衫，然后走到妆台前，月映站在我身后给我梳发。

瑢娘坐在椅子上，见着了我后，忙起家福了一礼。

话未说完，声音便被突如其来的“扑哧”声盖过。

“归去后把账册重抄一本，然后交给少夫人。”琯娘看着一脸茫然的瑢娘说道。

月映又开口道：“珠娘，瑢娘来了，在内里候了半个时候了。”

很较着，瑢娘正在走神。她呆坐在椅子上，仿佛是没听到琯娘方才说的话。

月映用力抿着嘴，正尽力将笑意憋归去。

“嗯嗯，”我点头，道，“去问一下刘家两位白叟，他们是甚么时候发明刘四郎不见了的，不见之前都做了些甚么？务需求问细心了。”

如许带归去是不好，但也没需求重抄一整本吧？那账册里记了多少东西，重抄一本得抄到甚么时候？

我想起她之前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笑的事，便问她道：“你方才到底是在笑甚么呀？莫非是因为这两天过得太高兴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想，刘四郎这个时候不见，必定与她有关了，想必她也是晓得的，不然也不会一听到这个动静就表示得如此惶恐。

我扫了她一眼，嗔道：“笑甚么呀？”

我翻开账册瞧了瞧，那重新誊写的一页字写得工工致整，涓滴不含混，我内心不由生出了几分赞美之意。

哪知这一觉下去便非常好眠，厥后还是月映唤醒我的。

小丫环得了令退出去了。

可现在的题目是，刘四郎不见了。他如果是负气躲起来了还好，如果真的远走他乡了，那我也是没有体例了。

“瑢娘？”见她没反应，琯娘不由得减轻了语气。

我忍不住插话道：“不消抄一整本了，把那一页抄了就行，抄好后夹在账册里头送给我。”

琯娘说，瑢娘比刘四郎长五岁。瑢娘看起来慎重内敛，做起事来顾虑多。而刘四郎才十七八岁，是一个一身热血、轻易打动的小伙子。若今后两人走到一处，糊口在一起，应当挺成心机的。

我表示她坐下，说道：“实在账册的事不消这么焦急的，你中午都没能歇息吧。”

我浅笑着合上了账册，道：“能够，写得很不错。”

我悠悠转转翻开眼皮，模恍惚糊见月映俯身在榻前，轻声唤道：“珠娘？珠娘？”

“没有。”月映道，“想来是因为刘四郎还没动静。”

“奴婢不敢……”她低声道。

“明白。”琯娘回道，顿了顿，又建言道：“既然账册已经被撕坏了，那就让瑢娘重新抄一本吧。不然的话，也不好如许带归去拿给老夫人看。”

我没持续理睬她，转过甚对瑢娘说道：“还跪着做甚么？快起来，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