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又羞又急，仓猝抵挡，欲开口斥他又怕内里的人闻声，出去瞧见这场面本身也难于解释，最后只低声说出几个字：“大王，你……”

蕙罗大窘，立时飞霞劈面，低垂螓首赧然不能语。

蕙罗道：“大王美意，蕙罗感激不尽，但无功不受禄，蕙罗不敢收大王厚礼。”

小黄门道：“大王说了，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浑家不必介怀，还望浑家笑纳。”

蕙罗着恼道：“那词大王就不必说了，但请奉告我前次所用的异香称呼。”

蕙罗道：“我之前曾奉告过大王的，我们学香道的浑家平时不能自用薰衣香……以免香味缠身，会降落对这些香料的敏感度。”

赵佶悠悠一笑，亦未推搪，安闲答道：“那香名为龙涎香。相传南巫里洋当中，离苏门答刺西去一日夜之地，岛屿林立，波激云腾。每年春季，群龙齐聚于此，相互玩耍而遗下涎沫，在海中固结为脂胶。开初是黑黄色，很有鱼腥气，再经风吹浪打，会逐步变硬，成为蜡状硬块，色彩也越来越浅，从黑黄顺次变成灰褐、灰，乃至红色。鱼腥气随之退去，那温润含蓄的香气也会渐渐闪现出来，焚之则翠烟浮空，结而不散，烟缕清楚，乃至可分可剪。而那香味，你也曾闻见过，近似异花气，芳香芬芳，但又仿佛不尽于此，此中另有一脉气味难以名状，暖和而含蓄，我一向找不到切当的词语来描述。”

蕙罗退至远处，朝赵佶一福，正色道：“大王是亲王，言行宜自重。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赵佶一怔，当即放手放开她仓促站起。不见门外人影，才明白是上了蕙罗一当，不由发笑，对她摇了点头。

赵佶大笑：“我钻进mm内心，读出了mm的答案。”

赵佶眉梢微扬，一丝含混笑意旋入眸心：“我是问，mm床帷之间用的是甚么香。”

赵佶道：“mm闺顶用的是甚么香？”

蕙罗猎奇问：“这一钱龙涎代价多少？”

”长因蕙草忆罗裙，绿腰沉水熏。vvwvv,,COm阑干曲处人静，曾共倚傍晚。风有约，月无痕，暗销魂。拟将幽恨，试写残花，寄予朝云。”

蕙罗不觉点头。她当初闻见龙涎香气也有此感受，那抹奥秘气味难以名状，像一种和顺的蛊毒，总在吸引她前去寻觅。

赵佶笑道：“但是能够，不过，你仍要答复我一个题目来互换。”

赵佶轻笑出声，又道：“你们既不能自用薰衣香，恐怕内室帷幔间的帐中香也一定能用。但你们研习香道，岂有不爱香之理？何况又是方当妙龄的好女子。我猜，你们会用一些天然香花，比方素馨、桂花之类，装在香囊里，置于被褥间，如此，夜晚可拥香而眠，而翌日换衣，也不会过分感染花朵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