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_第21章 我把旧时光折成信笺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四目相对的时候,亦绾俄然瞪大了眸子子,固然亦绾本年已经十六岁,但毕竟是初吻,第一次他的唇瓣轻巧地落在她的唇上,带着心疼的谨慎翼翼和幼年浮滑之间相互摸索的蠢蠢欲动。

她失魂落魄地撂下电话,整颗心都在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断,手内心像有甚么东西在缓缓流逝,她想紧紧地去抓住,却发明本身甚么也抓不住,那种空落落沉甸甸的感受像一根锋利的细针,她感受疼,第一次她在为家明的安危而焦心担忧,就像曾经的家明老是会帮她包扎伤口一样,她感遭到了那种剜心的疼。

家明也完整没有想到亦绾的反应会如此狠恶,他是对天发誓他本来只想给亦绾一个大大的欣喜,却不想本身的莽撞竟然会让亦绾如此焦心担忧,他仓猝解释道,“亦绾,对不起,我只想为你捉那最后一只萤火虫,却不想……”

想到了这里,亦绾俄然浑身吓出了盗汗,紧紧捏住的红色话筒也印出了几朵濡湿的汗渍,像一朵在暗夜里开败了的孤单蔷薇。

亦绾明显是被惹毛了,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这半夜半夜的,你个神经病不睡觉,本姑奶奶还要养精蓄锐呢,不过阮家明晓得打趣归打趣,分寸是把握得相称准的,在亦绾没发飙之前,从速招认不讳,“阿谁,亦绾,我在山上,迷雾丛林的山岗上。”

当亦绾急仓促地赶到迷雾山林的时候,家明也刚好从山高低来焦心肠解着水泥船拴在树桩子上的缆绳,他的脸埋在暗影里,看不清楚,但脸部美好的表面弧线在月光里却非常地冷峻沉稳。

她能够感遭到他从胸腔里收回来的声音里的颤抖,整整两年时候的相隔,那种一旦放手就再也要不返来的感受,唯有紧紧的度量方能感知到相互惺惺相惜的气味,像一种相濡以沫的执子之手。

亦绾听出他语气里的垂怜和自责,眼泪刹时倾巢而出,再也不必任何假装和脆弱地粉饰,在恍惚的泪眼里,亦绾俄然挤出几丝笑容,调侃道,“阮家明,你说甚么呢?谁为你哭了,你这个自恋的家伙,我跟你很熟吗?”

眼泪无声无息地滴落在家明红色衬衫的肩头,一圈一圈地洇染开来,像狭长连绵的海岸线上盛放的一朵朵哀艳的水仙。

他做事永久都是一副一丝不苟专注的神情,就像他曾经给她红肿的伤口涂抹的红药水,跌进坑洼里被尖刺划破伤口的红色胡蝶结。

家明俄然在电话的那端沉默了,浊重的气流声稠浊着蛙鸣和幽幽的蛐蛐声如春日迟迟的一场急雨,他晓得两年多以来,除了他给亦绾寄来了一份折成玫瑰花形的信笺,他乃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亦绾拨过,不是不想,而是此中的千言万语也不是能够通过几封手札和几个电话能够解释清楚的,他怕曲解会越描越黑,而独一的挽救体例就是他曾经在山岗上给过的亦绾的承诺,两年前深夜的一场滂湃大雨冲散了那九十九只萤火虫,他记得,他都还记得那最后一只萤火虫不期而遇的誓词,以是即便高考失利了,即便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抱怨和无停止地施加压力,他都记得山岗上曾经有一个小女孩靠在他的肩膀上给他讲小和尚的故事,他记得她的倔强,她的哑忍和她的孤勇,他坐在那棵曾经一起躺过的棕榈树下看着水晶瓶里那只幽幽泛着淡黄色光芒的萤火虫,他听着电话那端亦绾谨慎翼翼的抽泣声,心疼着她的疼,很久方道,“亦绾,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为我的莽撞行动而抽泣,对不起。”

加入书架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