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挨着嘴儿递给她，叶文心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宅院里是如何过节的，学馆里就能如何过节，叶文心咽了一辩才又开口：“等我明儿问问百穗去，看看本来学里是如何过节的。”

可似纪夫人如许，石桂本来未曾近前，只见得一回，她却已经记着了，能跟叶文心说那么些闲话，还真的来问她的买卖如何，就跟这些夫人们都不一样。

纪夫人摇着扇子，啜了一口酸梅汤，冰珠儿在玻璃碗里头叮叮铛铛一阵响，借着喝汤，打量了石桂，只看模样那里看得出来，嘴角一抿，隔得这很多年了，竟又遇见一个。

等石桂去了厨房，宋荫堂这才道：“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平常。”

是卖给右参议夫人的，现在既说是远亲，沈女人又每天佣了肩舆往纪家去，那就必是纪家的远亲了，若不是有守孝这块牌子挡着，门槛都得叫人踩薄一层去。

才搬过来的时候，阿珍跟阿珍娘还做了桃红粿送人，各家倒也熟谙了一回，都说沈家是从外埠搬来的，父母双亡，只余一又姐弟，在穗州有个远亲，带了家资来的。

叶文心先是把端阳节的事说上一回，跟着又把印好的课本拿给她看，最后才道：“家里做了些粽子，是石桂想的体例，拿咸蛋黄跟肉一同包起来，我想着夫人爱吃蛋黄酥，特地给夫人带些来。”

谁都晓得是纪家的方剂，做出来确是不难的，可要拿出去卖，还没这胆量，纪夫人拿它当作送客的点心，上头另有纪家的字号，哪个敢仿了去卖。

。”

又是下水又是暴晒，明月的衣裳破钞更短长了，倒是下水不穿鞋子，本地另有很多赤脚的，就在沙子上头走，穿了鞋反而不便，衣裳费很多了，石桂给他做的两双鞋子，倒没穿坏。

阿珍就零琐细碎说上很多事，石桂一半懂了，一半不懂，两小我都是好性子，一时不明白的也不恼，鸡同鸭讲着竟也说了很多话，石桂想一回，若真能把阿珍跟绿萼换过来，倒也是一桩功德。

叶文澜也跟着道：“可惜我不能去教西语，西人堂里倒有很多活计是要女子来做的。”惠民所济民所里都是男人，也很多妇人生了病不肯意给男大夫去看，若纪夫人的女子救济会能办起来，就又不一样了。

不是有资财的人，也不能在这儿置上这么大的宅子，这宅子刚卖的时候，也有人来探听，都晓得

“这些个女门生悠长住在学馆里，另有过年也难回家的，不如就当书院给她们过节过生日，一人一回太慌乱，一月一回倒是成的。”石桂剥了粽子叶，搁在碟子里递给叶文心，叶文心点了头，手上誊写起来。

石桂笑盈盈的：“我不过胡乱做些，不料蒸出来味道如许好，这馅儿既能做蛋黄酥，那就也能做月饼了，跟莲蓉的一齐作馅，不晓得做出来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