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看她没放在心上，把这些细细奉告绿萼，让绿萼把人看好：“女人身子弱，她内心想得好，到时候受了气，再受些暑气，只怕身子要撑不住的，你在边上劝着些。”

救济会的事儿只得搁下，叶文心原想着月尾去漳州的，也不再等了，清算好东西当即解缆，石桂听了也跟着蹙眉，女学馆开了十来年，要关是关不掉的，却也拘着纪夫人，不准再她再办旁的事。

叶文心吃紧清算了些书册衣裳，石桂还替她带上药油仁丹冰片痱子粉，担忧她太晒，叶文心那里在太阳底下赶过路：“女人如果着了暑气，万不能当作无事，中暑了可了不得，药要经常带在身边才好。”

明月早说了在外头租了屋子，等工期结束了，也不必再回吴家去，吴千户不觉得意，这回留他的倒成了吴夫人：“外头租的屋子再好，哪有这儿的舒畅，你在营里一旬也就返来两日，何必再花阿谁租屋的钱。”

叶文心眉头未松，嘴角却暴露一点笑意来：“纪夫人说了，再缓得些光阴，不能立项目就先办实事，我这回下乡去，说不准带返来的人就能再建一个女学馆了。”

女人家走投无路了，去尼痷也好去道观也好，既是命苦的，就该多念念佛，宿世不修，这辈子多念上两句，下回许就能投个好胎了。

叶文心去了纪家，石桂留在女学馆里，一屋子女人都在安抚细妹子，石桂却无话好说，只在一旁坐着，看细妹子抖着肩膀哭个不住，眼睛肿得核桃那么大，招娣正拿了茶劝她喝上一口。

等柜子桌椅都打好了搬出去，绿萼却从漳州返来了，还带了个跛脚的女人返来：“叶女人托了mm照顾她，那头一时走不开，只说见了人你就晓得了。”

宦海便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宋荫堂本来是庶吉人，天子身边的当差的，于他们来讲十年二十年都爬不到这个位置，有他跟着，万事也好说话。

谁晓得石桂却笑：“那也好，本来女人一小我去，我就不放心，你去了也能照顾些。”叶文心是一腔热血，还没浇过冷水，真的到了处所要收门生，才是第一次对抗，她是受过痛苦，可就是在监狱里，也另有宋家人替她奔波，细妹子的事只不过冰山一角，真的翻开来看了，才晓得究竟有多苦。

叶文心胡乱应得两声，她的心机全不在这上头，因着要下乡，很多功课都是宋荫堂做的，哪一村哪一县县官何人民风如何，他凭着功名就能拜访一回，只说在为母守孝，这些个县令比他多有不如，不过举人，连进士都没考的大有人在。

除了这些竟帮不上忙了，石桂手上做着活计，内心另有些降落，可又抛不下秋娘喜子，饭铺的事上了轨道，得想着在城里开一间分店，还做竹筒饭的买卖，要找处所开铺子，要寻人来粉墙购置桌椅，还得招工，除了竹筒饭，也得再想想别的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