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微微点头道：“没有，他们不会这么快便将火直接烧到我身上，但前面就难说了，一旦韦坚和皇甫惟明的罪名坐实，下一个便是我了。我和韦坚上元夜见面之事，他们在弹劾奏折里提都没提，越是如此，我越能感遭到他们用心叵测。”

李亨怒道：“管他是谁，杀了便是。你下不了手，便让潘成芳去办，你不准禁止。”

李欣儿咬着嘴唇不出声，半晌后低声道：“太子殿下息怒，十二娘晓得太子的艰巨。实在我和那王源并非是真正的结婚，而是因为潘成芳要杀他，奴婢为了救他，便必须守在他身边；为了能公开身份守在他身边庇护他，便只能假装嫁给他。”

李亨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最好不要有这一天，你筹算如何藏匿身份？”

李欣儿缓缓昂首，答道：“是。”

李欣儿点头道：“殿下让我把话说完，此人现在已经被左相李适之看中接入左丞相府中为幕宾。”

李亨轻叹道：“我不晓得，我若能晓得父皇的心机，那还担忧甚么？”

李欣儿低声道：“奴婢自裁便是。”

李欣儿低声道：“太子殿下，十二娘内心是这么想的，王源晓得罗衣门的奥妙，我们当然能够杀了他，但是也可操纵他。他既入李适之府中，如果能将他争夺入罗衣门，难道成了我们在李适之身边的一个可靠的耳目么？固然李适之此人代价不大，于太子也没甚么帮忙，但李适之老是朝廷左相，他晓得的事情我们一定晓得，他也一定跟我们说。若在左相府安插个眼线，对太子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欣儿咬牙低声道：“此事交予奴婢去办，若他不肯，我便……亲手杀了他。”

李亨眼神发亮，以拳击掌道：“有事理啊，但为何父皇这几日对我避而不见？”

李亨蹙眉道：“严先生说他们必将我同韦坚相见之事密奏父皇了，严先生的设法很悲观，他说，必是父皇不想将此事牵涉到我的身上，以是李林甫才不敢在奏折上直接提我和韦坚相见之事，便是制止朝臣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吵吵。”

李亨咬牙怒道：“你是在指责本太子么？”

“这李适之是疯了么？病急乱投医，怎地请了个坊丁去助拳。也难怪，没人敢跟着他去和李林甫作对了，他也只能在长安市中网罗人手了。这书白痴底子不是李林甫的敌手，斗诗赢了又如何？莫非他便能压抑李林甫么？这趟浑水我们可不要掺合。”

“成芳啊，我看你是妒忌了，你定是怕十二娘和那王源假戏真做是么？放心，本太子承诺你的事情必会兑现，十二娘终归是你的人。我只是不想在如此狼籍之时再添骚动，十二娘将来另有效，要稳住她。如果以事让十二娘生出异心，那将是一场灾害。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