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尾淡淡应道：“你来见我，多是道别。”

有尾顺着苍文目光，见那玉竹扶老，柔声应道：“送了我现要讨归去么？”有尾吃吃笑着，“送了我便是我的。虽用不着，然我尚需不时看上一看，也知有人待我这般好。”有尾面色微红，心中早知苍文所想：“待年事大了，行动不便，我可全要希冀你这扶老了。”

心下想着，已是到了怀橘宫门外。这日宫门倒是开着，燕乐径直驼了有尾出来，到得主院，见弄无悯已在院中石桌边静候。

“就教宫主，这是何物？”有尾心中有疑。

“下山？”

“那小妖几日未在敛光居中乖乖呆着，我找人问了火龙宫，她这几日也未去过，不知她是否又有不成告人之事。”

“进些吃食，为稍后储力。”弄无悯扫了一眼桌上餐盘，轻道。“食毕，先饮半盏水，再以残剩半盏送服此丹。”弄无悯指指手边锦盒。

“不过初到，见无人应门也不好擅入。”

有尾再次褪掉旧皮，已感身子轻巧，心中喜不自胜，忙跟弄无悯称谢。

燕乐吃紧向外，到得院内，立时腾空。看其方向，恰是往怀橘宫而去。有尾伏于马背，心道：算来，本日又到蜕皮之期，恐是弄无悯早早命燕乐前来迎我。

有尾依弄无悯之言而行，约莫半个时候后，弄无悯便将她引入内堂。有尾一想到又要接受彻骨之痛，心中不免忐忑难安，转头看看弄无悯，见其也正望向本身，目光清澈如水。有尾蹭蹭几步跨入房内，将门一阖，此时却见屋内多了几套衾裘，床边亦有火盆数只，火苗正旺，不时有吱吱爆裂之声，将全部屋子映的火红暖和，有尾心中亦觉严峻之感暂缓，坐上榻沿，悄悄等候。

弄柯这方道：“近几日见其现于怀橘宫。”

有尾忙抱住马头，喜道：“燕乐？为安在此？”

“这几日倒未得闲探看赤武弄丹，不知他们可好？”

“并非笑其奉侍善心，只是，他既带弄丹同往，想来，是带媳妇儿去拜见公婆的吧。”

燕乐嘶鸣一声，扭头作势向外，又再看看有尾，点头表示。

弄琴应道：“她既失了惑术，如何兴风作浪？你且随她去，莫要不时势事针对。”

“她既去得，自是宫主首肯。”弄柯淡淡应道：“且我听弄丹提及，其蛇尾已尽数收去，那跛脚早愈，全赖宫主前阵子闭关为其所炼丹药。”

这边华年殿内，弄家姐妹早已思过结束，顺次从贯日崖返回。弄墨想着几日未能寻得有尾行迹，却不知她是否又有图谋。

“文哥哥早至？”

抵时，苍文已在屋外候了些风景，见有尾驭马而至，忙上前去。

那次后，有尾便数着日子。待得七日，不过卯时，其便为一阵响动扰醒，睁眼一看，竟是燕乐来了敛光居上。也不知它如何进了门，现正候在榻边，边呼呼喘气，边探头磨蹭。